“是啊,我回來時,見到咸陽城中的街道還是老樣子,可是那些井、坊、市密密麻麻,鱗次櫛比,排布起來比以往都要多。城中更是多了許多人,而且看著不像是咸陽本地民眾。”
這個時代,地域隔閡那么深。
一張口基本上就能被人判定是楚國人還是趙國人。
“我想這咸陽城的治安,應該要比天下諸多城池都要嚴格才是。”
扶蘇就這么說著。
熊啟也想要為扶蘇做點什么事情,但是扶蘇的話說得很隱晦。
扶蘇又再三解釋,“我只是隨口一說罷了。這次在新鄭住了那么久,也是一回來,見到我從小生活的咸陽城如今已經大變了樣子。”
熊啟捋捋胡須,這次回來得到封地,被封君侯,日后勢必常住宮中。
可是想想,太子這么有才干,又得到那么多人的擁戴,就是按常理說,太子也不會甘心僅僅坐在宮中,空渡流年吧。
熊啟瞟了瞟這宮中滿滿當當的宦侍婢女,隨后順著扶蘇的話故意往下道,“好像確實是這么回事,只是我們久住在咸陽,反而是對這些一朝一夕緩慢做出的改變毫無察覺。”
熊啟不知道扶蘇葫蘆里要賣什么藥,微瞇著眼望著他。
粱不知道太子為什么要當著眾人的面提這件事。
現在的太子,那是真的文武雙全、意氣風發啊。
這若是不想做點什么,那才不正常。
粱對功名沒有追求,只希望能夠盡責而已,如此無愧于君。
但是他在來到扶蘇身邊之前,并不知道自己會有這么窘迫的一天。他夾在大王和太子之間,太子做的每一件事都要他費心鉆營。
一個不喜歡揣摩他人心思的人攤上這種活,別提干得有多累了。
偏偏扶蘇最擅長的就是動腦筋。
他能一整天坐在同一個地方,可是卻把周圍的人玩得明明白白。
粱既然聽到了這件事,不告訴嬴政首先就是對大王不忠心。
于是在一個閑暇時刻,嬴政接見了粱。
原本對于扶蘇,嬴政是不會這么管控的。
可是怪就怪他能力太出眾,才華過分突出。時至今日,立下的功勞已經不亞于朝中的九卿了。
所以伴隨著宮中對扶蘇潛在的威脅都已經被消除,但是嬴政仍舊保持著對羽陽宮的監管。
粱是知道嬴政用意何在的。
如果有一天,粱不去向嬴政匯報這些事,那就說明出大事了
在聽到粱的匯報后,嬴政撫著他的額頭,隨著年紀增大,額頭上隆角越發突兀。
“大王的頭疾好了些了嗎”粱悉心問候。
“無大礙。”精致的蟒袍緊貼著精壯的胸膛,嬴政體格一直都是精瘦,躺在座椅上,一派養尊處優之感。“就這點事”
粱十分恭謹,彎腰作揖道,“太子只和太傅談了這件關乎朝政的事情,臣不敢不報。”
“那你覺得太子是什么用意呢”嬴政在琢磨扶蘇腦子里想什么東西。
這種懷疑自己兒子的想法讓嬴政感到很煎熬,很痛苦。
可是本能驅使著他必須這么做。
粱垂首,“臣不知道。”
“寡人日夜處理政務,不得與太子相處;你日夜侍奉太子,難道還不知道太子是什么用意說。”嬴政忽然厲聲。
粱嚇得瑟瑟發抖。
嬴政一生氣,隨時可能把人拉出去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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