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太子都不打算殺趙高了。這不是由著趙高無法無天嗎?”
“所以說,信你還是不行啊。有沒有一種可能,想要無法無天的人是君父?”
信只覺得自己被電擊打了一番,整個人腦后一片空白。
“滿朝文武,難道每個人都是瞎子嗎?難道說大家都看不清趙高的為人嗎?滿朝文武,他們的智商難道會比小小的中車府令低嗎,連趙國、楚國都能解決,會解決不掉一個趙高!”
“所謂打狗也要看主人。你以為的趙高,無惡不作,惡貫滿盈。朝臣看到的卻是君父在借著趙高擴大自己的權力,讓自己的權力最大最高,成為萬人之首。”
扶蘇的話,每一句都直擊信的心臟。
“灌夫!送客。”
灌夫打開了門,給信披上了斗篷,將他從側門抄著小路送走。
扶蘇不是不殺趙高了,他是在等著嬴政把皇帝制度建立起來。
現在動手,雞飛蛋打!
就這么簡單的事情,怎么總是有人想不明白呢?!
扶蘇又拿起一塊竹筒,雙手持劍,穩穩當當,絲滑地將竹筒劈開。
細心去看,會發現這些質地堅硬的竹筒每次都是從正中被穩穩劈成均勻的兩半。
劉季本在巡邏,天性使得他根本無法安下心來做這種清閑的差事。
“劉季,你做什么?”
呂澤雙目如電,緊緊地望著趴在假山后面的劉季。
劉季被嚇了一跳。
“我就過來看看風景。”
“別讓我再在這里看到你。若有,絕不放過。”
呂澤提著拳重重地道。
劉季心中憤懣,但是只能離開。
他有個預感,這是要出大事的節奏。
很快,謁者令快步又跑了進來。
劉季在宮里半個月,就已經把宮里人的姓名,喜好記得差不多。以至于他和誰都能說的上話。
“這是怎么了,這么著急。”
謁者令顧不上劉季,只是急匆匆去樞機閣。
“太子,蒙老將軍攜蒙家二子入宮求見。”
扶蘇正在里面劈竹筒,聽到這一聲,竹園里面的聲音消歇了。
門被嘩地一下推開,扶蘇走了出來。
“太子,蒙老將軍登門,此刻還在宮門外候著呢。”
“請他們進來吧。”扶蘇嘆了口氣。
蒙武帶著兩個兒子一起來了,見到扶蘇后,都是行了大禮。
“清晨造訪,可有用膳?在我這里恒陽宮里一起吃吧。”
蒙武推辭,“臣入宮,是有要事來求見太子。”
扶蘇望著蒙武,“如果老將軍是為了國尉的事情前來。找我只會把事情弄得更加糟糕。非但達不到目的,還會牽連整個恒陽宮啊。”
“我們此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可太子為何拒絕呢。國尉乃三公之一,豈可輕易廢棄。而且國尉乃是太子恩師,若非國尉授業,太子豈能用兵如神?”
這兩個理由,實在是正當啊。
但是不充分!
“這件事,牽連的人越多,君父越是反感。其中道理,難道蒙將軍不明白嗎?”扶蘇望著蒙武。
蒙毅拉了拉蒙武的衣袖。
“請太子去和大王求情,這是讓眾人都明著幫助國尉。大王不會愿意的。”
蒙恬則對扶蘇道,“話雖如此,可是我們想到的能夠救國尉的人,也就只有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