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臣有事請教太子。”
弄得這么神秘,扶蘇預感到李信問的不是什么好事。
李信看扶蘇沒有說話,又貼過來道,“太子素來備受大王寵愛,深得大王心意。又久居宮中,消息想必比常人通達。”
李信來問自己,這就說明他很信任自己。
既然他誠心誠意的發問了,那自己當然要大發慈悲地告訴他。
“將軍信到底想要問什么呢?”
李信把自己的劍解下來,放到一邊,很恭敬地俯首問扶蘇。
“不知在太子心目中,信是一個怎樣的將軍呢?”
扶蘇按著劍,思索良久。
“我若按劍起,還召李將軍。”
李信聞言,頓時心腸發熱,再三作揖啊。
“能得太子厚愛、信任,信不敢辜負。”李信左右回顧,見到四下只有他和太子兩個人,便叩首做拜,“蒙君不棄,若太子日后登基,信奉召必去。”
扶蘇只是化用了前人的一句詩,不對,是后人李白的一句詩。沒想到李信居然這么誠懇,這就感動了。
“此事我在心里記著了。只是不能對外人言說啊。”
“太子放心。臣守口如瓶。”
李信問完這個,扶蘇其實已經開始心慌了。
他預感李信將要問自己一些大事,否則不用先和自己談感情。
像這種不愛動腦子攪合人情世故的人,一般都是有別的長技傍身,讓他們在世立足,所以根本排斥那些勾心斗角之事。
這也就是為什么要舉用賢能的人。因為有才華的人,他們其實是不需要整天勾心斗角,靠著陷害他人才能保住自己的地位又或者去往更高位置。
但是這種賢能的人,他不是不懂人情世故。
一旦這樣的人,他開始十分笨拙地想要使用人情世故這一套的時候,基本上是遇到了他自己拿不定的事情。
堂堂帝國將軍,曾經帶兵二十萬,被拜上將軍的男人。
居然用起了這一套。
他到底是真的信任自己,還是僅僅是有求于我。還是說,兼而有之啊……
扶蘇面色凝重起來。
李信仍舊在扶蘇面前,只是在扶蘇心里,他已經被分析地只剩下穿褲襠的部分了。
“只是不知太子認為,在大王心目中,我又是如何呢?”
扶蘇終究是沒繃住,笑出了聲。
“太子……您笑什么。”李信直起身子來了。
“我沒有笑。”
“不。太子,您有。”李信望著一旁的劍,他想提著劍走人了。
“說了沒有笑,就是沒有笑。你聽錯了。”扶蘇又板著面孔,身子也坐得直挺挺的。
李信望著扶蘇,開始懷疑起了自己,“真的嗎?”
“那當然。我堂堂太子,怎么會笑話君父親自封的將軍呢。”
李信這就把方才那件小事給抹掉。
別人一輩子在做加法,某些成功人士則在一輩子做減法。那些亂七八糟的小事,統統丟掉!
李信又重復問了方才那個問題。
“請太子告訴我吧。否則末將此次出戰,必然失利。”
扶蘇感覺有些不妙。
這個李信,他的心理建設很有問題。這種人應該就是被商鞅變法過度洗腦了,腦子里只有成功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