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馮敬,真有意思啊!
只是曹參可就不一樣了。他不是不懂辯論,他跟著蕭何,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學習蕭何的長處,比如讀書。其次就是不爭。
所以曹參他是不喜歡和人辯論,他最討厭的事情就是和人家吵得面紅耳赤。曹參的人生格言那可是以和為貴啊。
作為未來大秦歷史上出了名的不粘鍋,當他被扶蘇委以此重任后,自然是戰戰兢兢。這比讓他去死還要難受。
劉季也是徘徊不定,不過他在想了一會兒后,拍著秦國某位壯士的肩道,“別慌了,把劍磨得鋒利一點,就好了。”
但是灌夫根本聽不進去劉季的話。
從小就看扶蘇和韓非子辯論,灌夫還是耳濡目染了一些,最重要的是,扶蘇和韓非子教會他的不是辯論的方法和技巧,而是辯論本身的意義是去探討真理,那是非常神圣的一件事。
真正的辯論,是兩個人平心靜氣坐下來,你一言我一語,共同把道理分說明白。
經歷過這樣環境熏陶的灌夫,心中懷著對辯論至高無上的敬畏,他自然是十分謙卑地去重新學習韓非子的學說。
夜深人靜時,灌夫小心翼翼地捧著韓非子的著述,就像是捧著他剛出生的兒子一樣,一字一句小心翼翼地背記起來。
少記一個字,都是對太子師傅的辱沒啊!
只是暖閣里,陪著扶蘇對弈的蒙恬,他可是一直心不在焉的。
“太子,讓他們這些人前去和諸子百家的名士辯論,這就好比送羊入虎口啊。恐怕事情不會按照太子意愿進行的。末將雖然只主持齊郡軍事,但是臣寧可僭越太子威權被太子責罰,也要請太子三思而后行。”
扶蘇望著蒙恬,十分冷靜地問,“如果辯論真的這么重要,我這一次前來,應該帶的人就是姚賈、頓弱、李斯、茅焦等臣子。可是此次他們之中沒有一個人前來。”
“你覺得是為什么。”
扶蘇繼續落子。
“太子根本不在乎辯論……”
“這次你說對了。”
幽暗昏惑的殿內,二人都望著彼此。
“臣知道這是一場我秦國絕對要勝出的辯論。但是太子,您認為靠著威權施壓那些士人,最后換來的結果可以服眾嗎?”
扶蘇則悠悠地問,“那如果將諸子百家還是捧在神壇之上,用我秦國的法家之士,去與諸子名門之后對辯。到時候諸子百家又會怎么想呢,輸贏交給誰去定呢?”
蒙恬望著棋子,苦思冥想很久,接連心不在焉下了好幾步棋子。
忽然他想通了什么。
“太子的目的,在于借著這次的事件,消除百家在大眾心目中至高無上的尊位。如果仍舊把諸子百家捧在高位,以禮相待,只怕諸子以及世家,他們會和太子您爭奪諸子解釋經典的權力。”
“然也!總不會你真的認為,諸子百家是為了天下百姓的福祉才來到臨淄參與此次稷下學會的嗎?”
在扶蘇的指引下,蒙恬這才破滅了對諸子百家的幻想。
“世家只是為了他們自己,為了保住他們自身的地位。就算是希望渺茫,他們也必須爭取對于經典的解釋權。”
只是蒙恬也不由得擔心起來。
“可是靠著灌夫、馮敬、劉季、蒙毅幾個,能完成這樣的大事嗎?”蒙恬感到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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