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兄弟面前,自己當然可以問他們。
但是以后在下屬面前呢。
成為衛尉以后,劉季才發現,自己手底下的虎賁衛,個個都是秦國咸陽子弟兵,算算關系,個個都能和皇親國戚扯上關系。
哪怕是給太子擦地板,那也得靠托關系。因為擦地板也有打掃太子、公子、妃子、宦侍、永巷的區別。
靠關系現在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每個人都讀過不少書,有的還說要去學室學吏,因為他們受不了這種生活。
這些年很多人動輒跟著扶蘇離開咸陽,一走就是三個月、甚至一年,那種在外顛簸,吃不好睡不好的日子他們不愿意過。
最怕就是手底下的人比自己更有本事,而且比自己更有想法。
劉季雙手環胸,不顧身上的傷,又嚷嚷著要出去找張耳和陳余喝酒去。
夏侯嬰忍不住罵,“劉季,你能不能讓人省點心!”
劉季看到夏侯嬰氣得臉紅脖子粗,回來拍著他的胸道,“你守在這里,以備太子出行。我找幾個兄弟,抬著我過去,也好騙點酒喝。”
夏侯嬰很無奈,“算了算了,愛哪去哪去。”
曹參望著劉季,他是沒話說。劉季就像是闖入人類文明世界的野蠻人一樣,無所顧忌,無所約束。
曹參看著劉季這樣的表現,自然心里也起了其他想法。我不能總是和劉季廝混啊,呂氏兄弟卻又和馮敬親近。。。
曹參開始犯難,他不太愿意去結交認識新人。
另一邊,扶蘇來到季布的房間,他正拉著小姑娘的手,兩個人眉目傳情。
“等我傷養好了,就去女閭給人家賠禮道歉,光明正大把你給贖回來。”
女孩哭著說,“少俠大恩,小女子這一生都無以報答了。”
一聲少俠,已經把季布的心給緊緊攥著了。
“男有情,女有意。有什么不可報答的,以我看就以身相許好了。”
扶蘇大步流星走進來。
扶蘇忽然進來,季布立刻坐了起來,還下意識拉著小姑娘到自己身后。
“你是誰?”季布攥著拳頭,不顧筋骨之痛。
邵平追上來介紹,“這位就是我秦國太子,恒陽君。”
模糊的景象漸漸清晰,季布半信半疑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等到宦侍、婢女跟著進來,維持了儀仗,季布這才相信他的扶蘇,立刻站起來拜見。
只是季布心里不住地感慨,這就是秦太子,年紀也太小了點吧。看著比自己都要小兩歲。
扶蘇就地直接找了個凳子就跪坐下來。
那少女也不參見,一直扶著季布。
“你不是說,有話要對我說嗎?”望著一臉迷茫的季布,扶蘇問道。
季布搜索枯腸,終于想起那天百家集會上自己的豪言壯語。
“君侯,您真的愿意見我啊!”季布其實只是想試一試,恒陽君是不是真的和傳聞中說的一樣。
據說他對待庶民非常好,新提拔了很多六國庶民作他的近侍、護衛,希望七國的人能夠不要再不和睦,友好往來。
“這位,是你的恩人。他舉薦了你。”扶蘇看向邵平。
邵平還沒經歷過這種事,他盡為人臣子的本分,太子居然讓他欣賞的人感恩自己。
“平盡本分而已。”邵平又對著季布認真地說,“是太子聽聞你的勸諫,決意一見。還不拜謝太子。”
季布十分驚訝地望著秦國太子和邵平。這兩人,在這排練演戲呢?
“季布拜謝太子。拜謝恩公。”
“其實我今天過來,就是看看你的傷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