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成為郎,那可是非常不容易的。”
“秦國的太子,過去立的郎官哪個不是王親國戚旁支。當今恒陽太子是沿過去秦國安國君的規格,所以身邊也設置許多空閑官職。”
“但是在過去的歷史上,各個諸侯國太子作為被養在籠子里的鳥,不具備自由出行的權力,更不要說自己直接任命鄉野出身的人成為‘郎’。”
“在過去的歷史上,很多時候,太子身邊的官員,那都是上一輩強行指定的,要么就是靠著成婚得到妻子的娘家人,借助妻子家族的力量,選用妻子家族的人作為自己的助手,隨侍。”
所以歷來的太子,那權力都是微乎其微的。像從前的安國君,你在秦國這么久,也該聽過安國君過去的事情吧。安國君做太子時,他的實力甚至沒有華陽夫人的權力大。
是以在王宮這樣的權力角斗場,很多時候做太子很可憐啊。別說有一片天地了,能把屁股底下的位置坐穩就不錯了,不小心做一些不該做的動作,會立刻給自己招來禍患。
所謂虎毒不食子,意思是說老虎足夠狠毒了,可是他們再狠毒也不會傷害自己的兒子。但是人卻不一樣!
天下諸侯國太子,個個都不好做。
“但是咱們太子不一樣。幾千年來,可能也就出過這么一號人物。”馮敬雙手叉腰,臉上洋溢著光彩,神氣極了。
扶蘇一早就打破了自己和外界聯系的那種限制。一旦有了能夠和外界廣泛接觸聯系的機會,才士就是源源不斷的來。
“太子年未滿二十,身邊的隨侍、臣子,已經有一半人是自己親自委任的了。這件事,意義重大啊。”
馮敬和扶蘇身邊的其他人,都知道這個特殊情況的存在。所以每個人心里都打著自己的算盤。
“但是太子身邊這么多人里,能夠成為中郎將的人,可只有你一個。”
不得不說,在眾人之中幾乎毫無存在感的呂澤,得到的官職卻是最高的,呂澤手底下掌管三百人啊。
這隊伍的數量,放在戰場上那根本不夠看。可是一旦放在咸陽宮里,這要干點什么事情,簡直是細思極恐。
就是這樣重要的位置,卻落在呂澤身上。
眾人都感到不理解。
可是這個呂澤得到這樣的位置后,就開始銷聲匿跡了一樣,什么大事小事你似乎都看不到他的背影。
呂澤一旦作透明人,馮敬頓時感到自己勢單力薄。
灌夫,那是秦國土生土長的老秦人,憨厚的不能再憨厚了,若是說和他聯手,他會直接和呂澤握手。
呂澤作揖,“我知道太子素來對我呂氏恩重。只是恪盡職守難道還不能報答恩情嗎?”
“當然不能。你要學習參與政事啊。否則以后怎么為太子助力呢?”
呂澤本來不愿意搭理馮敬,但是經過他一番分析,呂澤覺得他說的這些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他不可能,一輩子做中郎將啊,太子的中郎將掌管三百人。可是日后太子,是要成為皇帝的人,照太子眼下的作為,那根本是奔著超越大王一統六國的蓋世功業去做的。
經過馮敬的提點,呂澤立刻感覺自己胸膛某處燃起了一團火。
“蒙執戟郎提醒,我日后會在這方面下功夫。”
只是說起政事,什么是政事呢?
呂澤覺得這兩個字聽著就沒那么簡單。
馮敬看呂澤被自己說動了,頓時又對自己的口才更為自信了,他便道,“何須日后,眼下就有一樁事,需要你我合力為之。身為太子的臣子,見到這樣的事情,可不能坐視不理。”
“什么事?”呂澤皺著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