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一到來,胡亥立刻起身,把自己的位置讓給扶蘇。
胡亥穿著青色深衣,正是束發之年,青春活潑。
“哥怎么今日有空過來。”
“我聽淳于仆射說,你最近可以著文章了。特意趕在東巡之前過來瞧瞧。”
胡亥心里打著鼓點,立刻低頭望著地面。
但是很快他就抬起頭來說,“不知哥想讓我寫點什么?”
“隨便寫點吧。”
胡亥在淳于越的教導下,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正人君子。
言行舉止從容有度不說,既有著王室公子的貴氣,但是在扶蘇面前卻有些拘謹。
拘謹,自然是因為被禮儀規矩教化,現在整個人內心滿腦子都是那套禮儀秩序。
扶蘇讓胡亥去寫,他倒是認認真真寫了下來。
胡亥的字,也是跟著模仿扶蘇寫的,扶蘇可是大秦的書法家啊。
扶蘇坐在上座,打量著自己這個弟弟。幾年前他還抓著自己的衣角不停地和別人爭搶自己。
如今看起來,他外表是那么純良。要不是陳平提醒,他怎么也想不出,問題可能出在自己宮里。
扶蘇只是遐思的功夫,胡亥很快就把東西寫好了。
胡亥畢恭畢敬地將書遞了上去,面色忐忑不安。
扶蘇看到字跡之后,也并不吃驚。
“能長保國者,能終善者也。諸侯并立,能終善者為長;列士并立,能終善者為師。”
“昔先君桓公,方任賢而贊德之時,亡國恃以存,危國仰以安,是以民樂其政而世高其德,行遠征暴,勞者不疾,驅海內使朝天子,諸侯不怨。當是時,盛君之行不能進焉。”
“及其卒而衰,怠于德而并于樂,身溺于婦侍而謀因于豎刁。是以民苦其政,而世非其行,故身死胡宮而不舉,蟲出而不收。”
“當是時也,桀紂之卒不能惡焉。《詩》曰:‘靡不有初,鮮克有終。’不能終善者,不遂其國。”
扶蘇一口氣讀罷,自覺胸中貫有一股正氣。
胡亥解釋道,“這是晏子評價齊桓公所寫的文章。我時常誦讀。感慨頗多。”
“所以你就寫了那篇諫疏?”
“是我。”
扶蘇忍不住反感,讓他懂事,沒讓他這么關心國家大事啊。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難以置信,這樣長一篇錦繡文章,洋洋灑灑,胸懷溝壑,竟然為一十四歲少年獨自完成。我大秦實在是人才濟濟啊。”
胡亥搖頭,“大哥想錯了。這些文章,實際上我寫了快有半年了。都是每日聽從太學里諸位老師講課,又聽名士賢能茶余飯后議論,我整理了賢能對父皇如今作為的種種評議。”
“深感父皇如今的所作所為,恐怕已經遠離圣賢所為。是故寫此篇章。”
扶蘇望著胡亥那雙清澈的眼睛,“但是你選擇了署名太學。”
“這都是為了成全大哥啊。人人都渴望大哥能夠有所作為,但是大哥卻毫無作為。我只能鋌而走險,幫大哥一把了。”
【然后在此特意致謝我人生中第一個盟主。我會為這第一個盟主加更萬字。感謝辣比大星。
謝謝你在我人生最為低谷的時候給我這筆打賞,意義非凡!我會振作起來,堅持把這本書創作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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