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開始調查這件事。
一些真相浮出水面的同時,也讓眾人看到了扶蘇在朝中的聲望。
信了解了大致情況后,便心不在焉起來。
這個時候扶蘇的宮殿里,原先的史官忽然告老退休。
那老者對著扶蘇磕磕絆絆說了很多乞求的話,無非是擔心自己的身子骨受不了那樣的路程顛簸,還要上海航行,這會讓他死在半路上。
扶蘇望著老者,心里頗為厭煩。
這老家伙,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內幕,嚇得想要離開恒陽宮。
看他委屈求走,扶蘇也就不留。
扶蘇只能派陳平去尚書臺稟明情況,讓他們再選一個新史官來。
信看著這剛過五十的老者,其慧眼如炬。
老者望著信,又把給扶蘇說的話再說了一遍。總之他是不敢繼續在恒陽宮里待了。
大熱的天,老者不住地擦汗。還拿起片牘給自己扇風,就差躺在地上‘打滾撒潑’了。
信則很為難,“尊駕學貫古今,剛正不阿。曾經是皇帝陛下親自點名伴駕太子的人,如今忽然遞上辭呈。可是您老也得告訴我一聲,誰可以做繼任者啊,太子乃儲君,國之重器也。豈可一日無有輔佐呢。必須要有新的得力一點的史官才能行。”
信其實來回經歷了扶蘇和嬴政。
他已經開始明白了,身懷利器,殺心自起。
如果太子未來沒有賢良剛正之臣輔佐,又或者自己自持手中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
恐怕也會變得和如今的陛下一樣。
當一個擁有權力后,他勢必被權力所腐蝕。
這尊者望著信,看他一副就像是老媽子一樣對扶蘇的未來憂心忡忡,就告訴他說。
“這天底下,最好的史官絕對不是聽話的史官,更加不是怕死的史官。書讀的多不多,也許沒有那么重要;性格剛正與否,也不一定就能起到矯正太子的作用。”
“素來天下人都認為,史官必定得是當世最博學的存在,他們必須具備天地古今萬物之事的知識儲備。”
“我看這倒是其次,真正的史官,全在乎有沒有良心。”
信聽了,對著這尊者作揖。
“今日一番教誨,信幡然醒悟。只是這一時半會,我倒也不知道去哪里為太子尋找合適的人替代少內史之職呢。”
尊者考慮再三,捋須緩緩道,“我認識驪山腳下一個小將,他喜好讀書,心底卻十分耿直。寫的一手好字。”
“他年少曾在巴蜀一帶求學。年紀輕輕,雖然是個武將,可是喜歡讀史書,對儒家、墨家、名家、陰陽家、法家,皆有所涉獵。”
信雙目燃起,“哦。咸陽城中,竟然還有這等人物,只是為何我沒有聽說過呢。”
尊者捋須笑笑,“他心在學上,又不喜歡靠著才華出來爭名奪利。自然不會出名。”
“還請尊者點出他的姓名吧。若是有這樣的人,若能秉筆直書,勢必能夠成就太子。”
司馬談好奇,問信說,“尚書令對太子,這關乎也真是異乎尋常啊。”
信合上竹簡,“我曾經親眼看到一個我敬重的人走向泥潭,陷入其中不可自拔。不想再看到第二個。何況,太子算是我的老師、朋友、聽者。”
老者不住地捋須,“那可真是感情深篤啊。”
“那人的姓名是?”
“我告訴了你,你可以定要親自登門去請他。他乃名將之后,甚為高傲。氣性極大。好批評時事,非一般人可以駕馭。”
“我明白了。”
這尊者慢慢地在信面前的紙上寫了三個字。
信看到這個名字,不由得大笑,“原來是他啊!”
“名將之后,身享爵位,豈肯輕易下之,為少內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