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敬又想要將手搭在陳平肩膀上,陳平再度轉身,躲開他。
馮敬的手在空中尷尬地懸著。
“太子,臣沒有想到拒絕武成侯送禮的理由。只是臣在擔心一些更為嚴重的事情。”
馮敬又道,“那必然是接納了武成侯送禮,到時候驚動陛下。陛下肯定會為難太子是吧?陛下老是做這種事。讓太子難做人。”
眾人都瞪大眼睛望著馮敬。
扶蘇也望著馮敬。
馮敬望向陳平,“難道我說錯了嗎?”
陳平沒有搭理馮敬,“太子,我恐怕武成侯這樣一做事,接下來給恒陽宮送禮的人將如同過江之鯽啊。”
邵平捋須,“說的極是啊!”
“太子,您得找個地方出去避一避這些事。您不在,他們就沒法送禮了。這樣陛下還能理解您。”夏侯嬰也出了個主意。
陳平則道,“可是太子這個時候離開咸陽,沒有合適的理由啊。”
馮敬一個人呆呆地站著,他忽然間感覺自己和太子的新圈子格格不入。
這時候灌夫卻狠狠地撞了一下馮敬。
險些把馮敬給撞到在地,“你干嘛?”
“你不是喜歡搭人的肩膀嗎?來我的肩給伱搭。”灌夫憨厚笑著。
馮敬頓時臉紅脖子粗。
“你真的是!”
“我怎么了?”灌夫摸著后腦勺。
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馮敬只覺得大家是在笑自己無能,而灌夫則覺得大家是在笑他不夠機靈聰明。
“好了。馮敬,你親自去接受王離的禮物?”
“我?”
“那不然我去。”扶蘇可是很照顧馮敬的,因為馮綰綰經常告訴他說,馮敬是自己人。不能冷落他
可是給他機會,他卻表現得極其不情愿。
“唯。”
馮敬歪著腦袋,晃著步子跟著劉長走了出去。
很快,王賁的屬下就回去復命。
“太子收下了啊!”王離激動地把身邊的兩個美女給推開。
“是讓執戟郎馮敬親自來收禮的。執戟郎還說多謝二字。”
“多謝?就多謝二字?”王離又開始絞盡腦汁地想起來,“馮敬此人一貫與我有過節。今年年春,我不過是說他兩句,他竟然想要動手打我。”
“我親自送禮,太子絕對有很多話要說。馮敬一定是刻意少說了一些話。故意用多謝兩個字來冷落我,打發我!”
王離十分懊喪。
下屬見到王離這樣,雖然已經見怪不怪,但是他還是說,“可是對方是恒陽君啊,君侯您難道還能去找恒陽君問個清楚嗎。”
王離震聲,“恒陽君算什么啊。他是君侯,我也是君侯。沒有我們的支持,他的太子地位能夠牢固嗎。”
話正說著,門外傳來一道聲音。
“誰啊?敢對我們恒陽太子不敬?如此大話,傳出去冒犯儲君,那是要挨罰的。”
一個盛年男子忽然闖入,他穿著紫色袍子,腰間系著一枚粉色玉佩。
王離見到來人,不驚不懼。
“我府上都是自己人。無妨。”
王離見到來人,恭恭敬敬請他上座,隨后遣散侍妾和仆從。
“您教我送禮,我已經送了。可是太子竟然派人只告訴我兩個字。多謝。這未免太敷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