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囂非常記掛他的母親,但是現實卻每每讓他望而卻步。
不能侍奉一手把自己拉扯大的生母,任囂為此幾乎恨透了秦始皇。
在他看到屠唯奉命利用百越人殺了楚國士卒之后,任囂就開始明白自己在嬴政心目中只是個工具。
而整個百越戰爭恐怕只是嬴政為了鞏固自己皇權的手段罷了。
任囂激動地叫著。
趙佗知道,士兵和百姓們都是怎么想的。所以扶蘇一定會成功的。
但是他卻為未來感到擔憂。
“太子日后打算如何自處呢?如何面對天下人的議論呢?”
“管不了那么多了。”扶蘇覺得,他有必要把那些條條框框都給扔了,很多東西都是束縛他的。
“我的作為,只有我自己清楚,旁人可以議論。但是議論,改變不了什么。”
“我還是我,事情還是會發生。如果這么在意他人的評價,那當初對百越進攻之事就根本不會發生了。”
任囂望著趙佗,“要我說,直接和士兵們宣布這個消息。我們在此擁立太子為王。如何?”
趙佗被嚇了一跳,“這怎么行?”
“怎么不行?”任囂反詰,他有點想要和畏畏縮縮的趙佗干一架的氣勢。
趙佗望著扶蘇,又看了看一旁喝酒的國尉,再望了望恨不得要錘他的任囂。
那一剎那很多事就在心中了然了。
原來是太子有意,難怪任囂忽然間變得這么反叛。都是為了順承太子的意思罷了。
“雖然太子在咸陽那邊自有部署,可是時至今日,我們都沒有收到什么消息。我擔心的始終是咸陽那邊。將士們要的是回家。”
趙佗的聲音變得微弱起來。
“你說的有道理。”
“所以我在想,還是先想辦法和百越族人協商好,如果他們愿意幫助我,接下來的事情就順利多了。”
“二位將軍以為呢?”
任囂大喜,“殿下,我同意。我堅決同意。”
趙佗能有啥說的,“臣附議。”
扶蘇望著這兩個大塊頭,一個是一心想要效忠自己但是能力有點不行;一個是能力過強但是牽掛咸陽舊主。
扶蘇喝了口酒,這玩意越喝越好喝。
(古代的酒,那是對身體極其有幫助的。喝再多都不會中毒什么的,當然有可能喝得太飽漲肚子。)
真的要干事了,幾個人都有些惆悵。
畢竟都是第一次。
扶蘇忽然道,“你們的家人,會被第一時間保護起來的。我今天就寫書信,想辦法讓人把你們的家人護送離開咸陽。”
趙佗竟然直接激動地跳起來。
“那真是太好了。”
任囂后知后覺,大手猛地拍了一下的脖頸。
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沒想到呢。還是趙佗機智啊。我說他一天到晚愁眉苦臉什么呢。
“太子,那要是這樣,我們可就放心大膽跟著太子干了。”任囂現在追求的是捷徑——從龍之功。
趙佗還是很仔細,他問道,“只是弟兄們的家人怎么辦。我看還是得咸陽那邊先動手吧,這樣弟兄們才能響應。”
扶蘇微笑,“這個不著急。”
他是所有利益集團的最佳代理人,他們要想干成事,要么得委任他,要么得殺了他。
反正都要經手他這個正規太子。
任囂:“那什么著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