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
針管順著我的靜脈緩緩插入,鮮紅的血液瞬間被導出,在經歷了導管與血袋,緩緩流入到了另一邊志保的體內。手術還在進行著,然而志保的臉色依然蒼白如雪。望著那憔悴仿佛失去生機的面孔,我的眉頭不由得緊鎖起來。
“雪莉大姐的內臟有些偏移但是沒有什么致命的傷口,只是失血量極大。在我處理縫合后只要血液充足就沒有大礙。”瑪麗見我面色不善,急忙勸慰道。
“嗯。盡全力治好她。”
“嗯。”瑪麗輕聲點頭,然后繼續著手上的工作。
吸氧的面罩已經照在了志保那蒼白的臉上,面罩上白霧的一隱一現,示意著志保還在呼吸。盡管那呼吸極為不穩,但終歸是在告訴我這個躺在手術臺上的女孩兒還活著。
閉上雙眼,我盡量調整自己的情緒和呼吸,讓血液引導的更加順暢。一時間,手術室再次恢復了寂靜,只有心跳記錄儀的滴答聲。
五分鐘,十分鐘。我也不知道時間走了多久,只知道當血液輸出了左右時,瑪麗通知了我一聲,但是睜眼看了看志保那依舊蒼白的臉色,我搖了搖頭,示意瑪麗繼續。
十分鐘,二十分。。時間帶走的不僅僅是我體內的血液,還有我的意識。
“冰大哥,已經將近600了。”
“她怎么樣”再睜眼時,我的身體已經開始有了些許的不適,打量著志保那依舊蒼白的臉龐,我卻沒有半分的緩釋感。
“我想。。應該可以撐到血庫的血送”
“繼續。”
“是。”
意識的潰散,呼吸的急促,這無不表明我的體內失血已經越來越嚴重了。但是病床上的人兒卻依然沒有好轉。
“冰大哥,不能再抽了,已經了。”瑪麗再次開口。然而,我只是閉著眼,靜坐在志保的身邊。任自己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也好,嘴唇變得發紫也罷。我只是希望心跳記錄儀的聲音變得正常而已。
“繼續”話落,我回到了一言不發的狀態。身體的冰涼和大腦的缺氧幾乎要帶走了我最后的意識。之后的時間過了多久我已經不記得。唯一記得的就是在我迷迷糊糊間,感覺到自己肘部的針頭“啵”地一下被拔出。迷茫間睜開眼,看著眼前有些打晃的瑪麗莎。似乎再對我說著什么。
“她怎么樣”
“脫離危險期了。”瑪麗按住我的血口微微點頭。“備用血袋馬上就到。”
“是。。嗎”意識的恍惚已經讓我看不清瑪麗的樣子,輕輕側過頭,用盡最后的力氣向著手術臺上,面色已經恢復一分血氣的人兒望了一眼,本想伸手觸碰一下那恬靜的睡臉,可惜。。手還沒有抬起,人就已經眼前一黑,重重的倒了下去。
當我再醒來時天色早已昏暗。輕嗅了一下空氣。感受到里面淡淡的消毒水與酒精的味道,我就知道現在我人應該還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