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苦笑一聲:
“我反抗了,但在孝道大于一切的社會當中。
我和秋娘每每要反抗,他們就用孝道壓迫于我,母親嚷著要報官告我不孝。
我甚至想過和秋娘和離,但秋娘不愿。
她說不忍心看到我一個人在這個家中苦熬。
而且恩師那時候也已經去世,秋娘要是和離,族中也會風言風語,她一個人根本無法過活。
在那樣的家中,我和秋娘都成了行尸走肉。
我無比后悔為什么要答應恩師,以至于害了秋娘。
我甚至想過自己不是那兩人的孩子。
可即便我不是他們的孩子,他們把我養大,我最后也逃不開孝道的枷鎖。
我甚至想過即便我考中了進士又能怎么樣?還是逃不開孝道的枷鎖。”
男子的臉上流下一行血淚。
看的出他的痛苦和煎熬,以及對于那個家的痛恨。
“你想要怎么樣?”沈默嘆息。
確實在一個孝道大于天的年代,遇上不慈的父母,就像是頭上壓了兩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我想要掌柜幫我反抗他們。如果可以,我想要他們比我痛苦十倍百倍,我還想要看著秋娘幸福。”
男子抬頭,眼中有著堅毅。
“如你所愿。”
沈默躺到了熟悉的椅子上,搖晃之間,沈默只覺得頭暈目眩,一股惡心之意彌漫喉頭。
最后還是忍不住喉頭一甜,噴出一口血來。
沈默怎么都沒有想到剛剛穿越,就受傷,現在是什么時候?
顧不得身上的不適感,他睜開了迷迷糊糊的眼睛,然后看到身旁跪著的小婦人。
而小婦人的身下裙擺之處已經有了一攤血跡,怎么看都是流產的征兆。
沈默從空間,借著袖子遮擋,喝下一口靈泉。
然后不顧高堂上婦人刻薄嚴肅的嘴臉,直接抱起地上的小女人,就往外走去。
這個該死的委托者,不是說不希望秋娘嫁給他當妻子嗎?
那還不讓他來的再早點,時間到秋娘還沒有嫁給他的時候呢?
現在這樣算怎么回事?
是想要他來保胎嗎?
攤上這樣的爹娘自己和妻子活著都費勁,孩子沒有投胎到這家的肚皮才是好事。
沈默此時心中已經把委托者罵了無數遍。
“掌柜的,委托者和秋娘是命定的姻緣,所以時間只能逆轉到兩人成婚之后。”
肥貓聲音在沈默意識中響起。
沈默腳步往外走著,身后尖銳聲音響起:
“逆子,逆子,你敢忤逆長輩,來人,還不把人給我攔住。”婦人聲音尖銳。
沈默感覺到聽到這個聲音,懷中人本能在顫抖,這個老東西平常是怎么磋磨秋娘的?
才會有這樣的條件反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