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繼玖一臉的不情愿,但又不得不拿出藏在袖口中的粽子,悄悄的遞給了高大伴。
眾人羨慕地注視著這一幕,心中暗想這肯定是皇上又向大學士在暗示什么。
等人一走,王繼玖無奈的對著沈默嘆息。
低聲對沈默說道:
“這皇宮里面也沒有什么好吃的,皇上當的也怪可憐的,你參加過宮宴,品嘗過里面的食物,都是冷鍋冷灶的。”
沈默:“……”
這要他如何接話?有些話當老師的能吐槽,他這個學生可不能隨便亂說。
忽然沈默察覺到了一道異樣的目光,他朝著目光所向看去。
目光和一張陌生的臉撞上。
對方給了他一個善意的笑容。
沈默看在同朝為官的體面,面無表情的微微頷首算是打招呼了。
那人的內心卻是極為不平靜。
之前只是遠遠一眼就覺得沈默像西北王蕭霆。
現在近觀,那更是不得了。
這么一看,更像了。
特別那雙眼睛,和西北王如出一轍。
這可是如何是好?
他朝著大哥看去一眼,尚書給他使了一個眼色。
此人是徐尚書的胞弟,兩人同年考中進士,同朝為官。
兄弟齊心,這才走到了現如今的位置。
徐遠山是尚書,徐遠江現如今在戶部右侍郎的位置。
所以大哥徐遠山和他說了這件事之后,徐遠江也頗為焦急。
真要是兩個人從小被換了,兩人商量不如將錯就錯。
不然一頂欺君之罪的帽子扣下來,幾家都要完蛋。
他見到沈默向他點頭示好,乘此機會走了過去:
“沈默,能不能等朝會結束,我們聊一聊?”
“你是?”
沈默不認識此人。
“徐大人,當著我的面挖墻角并不好,而且你也不該叫錯姓名。”
王繼玖似笑非笑的盯著徐遠江。
徐遠山向沈默介紹:“此人是尚書的胞弟,現任戶部右侍郎徐遠江。”
徐遠江不悅的皺眉:“王大人,這是我們的家事,你能否不要摻和。”
“徐大人,您錯了,王大人是我的老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的任何事情,老師都能參與。而且我的老師并沒有說錯,您喊錯我的姓氏了,您過來應該要尊重一下人,我叫李默,是李家莊出來的李默。”
沈默最后這幾字說的極其的清晰。
徐遠江唇角一抿,得知他習慣的人,都知道這是他發怒的前兆。
他不喜歡一個小輩反駁他的話,下意識說道:
“你是出自廣德伯府,做人不能連根都忘掉了,本朝以孝治天下,你這是要大逆不道嗎?”
“右侍郎慎言,我朝也規定,斷絕關系了,那就斷絕了一切往來。你身為右侍郎卻是連這么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嗎?”
王繼玖把沈默護在身后。
沈默只覺得心頭一暖,他明白這是身體中委托者殘留的情緒。
“師父,讓我來。”
沈默對師父點頭,讓他放心。
沈默對上了徐遠山,問道:“不知道右侍郎大人以什么身份過來同我說這番話?”
說完他還朝著徐遠山投去一眼,不用說,這人之所以能來這里,應該是和徐遠山這個老匹夫商量過的。
只是在瓊樓宴的時候,廣德伯被皇帝罰跪,連徐遠山都沒有落的好。
所以徐遠山自己不好出面,就讓同樣在朝為官的弟弟來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