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八歲看到無數國人受辱,國不成國家不成家,我毅然決然離開了家,走上革命的道路。
后來在我軍困難的時候,捐糧捐物,父母不愿,我就用借的名義,把錢財借出來。
都說我父母是被我這個不孝子氣死。
但實際上是侵略者知道我身份之后去家里搜捕。
為了知道我下落,我父母姐妹不堪受辱全部自殺。\"
那是老人再也不愿意回首的痛苦往事。
所以就算國家歸還老宅,他還是不愿意住在老宅。
寧愿守著木屋,誰都不知道,木屋的邊上就是他父母姐妹的埋骨之地。
老人有生之年,只想要在山上陪著父母姐妹親人贖罪。
“我心里沒有男歡女愛,我心也已經因為親人去世而死,余生,只想要守著他們的尸骨在山上平靜的過完這一生。”
沈默的目光平靜無波的看向跪在地上,剛剛還巧舌如簧的五人。
只是現在,沈悅忽然發現再也沒有辦法說下去,他們幾個的喉嚨像是被扼住了一樣,周圍人看他們幾個的目光,像是一把把利刃,將幾人殺的體無完膚。
沈悅從來沒有試過,有人幾句話,就能扭轉局面。
這還是那個平常不愛開口的倔老頭嗎?
要不是,老頭的臉還是和原來一樣,他都要以為短短時間,老頭換了一個人。
沈默的話在繼續:
“至于這幾人,都是看在當年饑荒,他們要餓死了,我可憐幾人收養,本就沒有想著他們報答。”
他接著又道:
“國家歸還的山林老宅,我立遺囑,死后依舊歸還國家。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至于這幾人,你們如果還要在記者面前胡說八道,我不介意告你們誹謗。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說的話負責,不能因為你們長大了,就能胡說八道,法律也不是人多說的就是對的。”
沈默剛剛話落,只見有人已經帶頭鼓掌了起來,接著就是更多的鼓掌的聲音。
這時,一名穿著西裝打著領帶,戴著墨鏡的,年紀四十多歲五十歲不到的中年男子朝著他走來,他的身邊還有一名俏麗女郎和一對可愛龍鳳胎。
走到沈默面前的時候,男子摘下了墨鏡。
“親家,我早就該來的,抱歉,我不知道沈悅和我女兒這般的不懂事。我在這里向您賠禮道歉了,我沒有教好女兒。”侯庭對著沈默就是一個鞠躬。
“爸爸,我們做錯了,我代沈悅向您道歉。”侯麗也是向沈默九十度的鞠躬。
除了侯麗,還有他身邊的兩個孩子,也是很懂事的對著沈默說道:“爺爺,爸爸做錯了,我們向您賠禮道歉,您千萬不要生氣,為了爸爸生氣不值當的,孫兒孫女在這里向您賠禮道歉,您原諒爸爸好不好?”
孩子極會說話,這樣的說辭十之八九都是大人教的。
“你們說你們爸爸做錯了,那他做錯什么了?”沈默不懷好意的問道。
他知道大人必定是教兩個小孩子說爸爸做錯了,至于錯了什么?
六歲的男孩女孩根本不會懂,大人也怕會影響孩子在父母心中的形象不會去說錯誤的原因。
“爸爸錯了就是錯了。”兩個孩子眼神開始不安,下意識的看向母親和外公。
“他們還小,那些還不理解。”侯麗下意識的護著孩子,面容勉強的笑道。
“你也知道孩子小,所以就別為難孩子,勉強向我道歉,錯了卻不知錯在哪里這是認錯的態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