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崔氏是清河崔氏長房嫡長女,是家里按照宗冢婦培養出來的孩子,若不是去世的冀老國公以救命之恩要挾崔氏祖父,崔氏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嫁給蕭錚。蕭家是顯赫,但還沒顯赫到次子都能娶崔氏嫡長女。
崔氏德容言功無一不好,是冀老國公最看重的兒媳,她夫婿蕭錚也對妻子敬重有加,樊太夫人卻因老夫婿、兒子都偏向崔氏,而一直苛刻兒媳,即便兒媳現在也是快六十的老人了,依然要兒媳立規矩,在她面前崔氏就沒有坐的地方。
崔夫人早習慣了婆母對自己的嚴苛,她罵她的,自己做自己的。以前或許崔氏還會因為婆母厭惡自己而委屈,現在她都不在乎了,樊太夫人現在也只能罵自己幾聲了,別的做不到了。陳氏是阿清看上的,阿清也不缺兒子,她傻了才會去挑撥兒子夫妻關系,兒子過得舒心她也開心,再娶個小樊氏進門才糟心。
當初兒子跟樊氏成親時那抑郁的樣子,崔氏想起來就心疼。她當時最恨的就是自己太疏忽,居然讓樊老太鉆了空子,以至于兒子不得不娶樊氏。按理樊氏也算對蕭家有功,給阿清生了一兒一女,但想到她為了嫁入蕭家施展的手段,以及婚后她跟兒子的種種,崔氏就對這兒媳喜歡不起來。
現在的兒媳陳氏雖是寒門女,可只要她能讓兒子開心,崔氏就不在乎她的出身,橫豎她門第再卑微也比不上自家婆母。
樊太夫人見崔氏一聲不吭,心中怒火越盛,她冷笑一聲,“算了你不疼兒子,我疼我孫子我可舍不得他膝下孤零零的”樊太夫人最恨的就是崔氏不說話,她是不說話了,可別人都覺得自己對她怎么了,自她入門后也不知為了崔氏背了多少黑鍋,這些高門貴女心思最壞
冀國公府因太夫人尚在,尚未分家,先國公膝下有兩子,長子就是現任冀國公,他是先國公原配王夫人所出。次子就是平妻樊太夫人所出,冀國公有兩個兒子,她卻只有清兒一個孫子,都是因為崔氏善妒她自己生不出來,還霸著男人,不許男人納妾,害得她只有一個孫子。
兒子她管不了了,孫子她不能不管,她一定要清兒多生幾個孩子,這樣才對得起老爺子先國公。樊太夫人將二房子嗣單薄的原因全部歸結于崔氏,完全忽略導致二房子嗣單薄的罪魁禍首正是他。
崔氏一聽她這話便知她又想給兒子塞女人了,崔氏懶得管這些事,子澈蕭清字都是快四十的人了,如果還應付不了他祖母,也枉費他在外面歷練這么多年。
“阿嚏”蕭清走到家門口時,突然打了好幾個噴嚏,不過蕭清為官多年,最重視儀態,即便是打噴嚏也沒有損失他的風度,他用帕子按住口鼻,等鼻尖的癢意過去才緩緩放下方巾。
“夫君你受涼了”陳氏聽到蕭清的噴嚏聲,頓時心疼了,正好馬車也已駛入蕭家大門,她干脆掀簾關切地望著蕭清。
蕭清含笑握住她的手“我沒事。”他也就是剛外放時獨自生活了一段時間,后來樊氏難產而亡,他擔心祖母要他再續娶樊氏女,樊氏一落葬他便娶了陳氏。
兩人成婚后,妻子一直將自己照顧得很好,蕭清已經很久沒嘗過孤身一人的滋味了。他是男人,即使在處理公務時心細如發,在生活上也難免粗枝大葉,這幾天天氣乍暖還寒,蕭清估計是自己是昨晚受涼了。
陳氏哪里會信蕭清的話他慣會避重就輕,她拉著他的手說“那可不行,風寒不是小事,我這就讓人去大夫。”
蕭清無奈地拉住妻子,他悄聲含笑說“我真沒事,就是想你了。”
丈夫的話讓陳氏滿臉暈紅,她嬌嗔地斜了丈夫一眼,輕啐道“老不正經,阿寶還在呢”
妻子含羞帶怯的模樣,讓蕭清心中微動,他輕笑一聲“她聽不到的。”他閨女都沒下車呢,想到這里,他掀起車簾,“阿寶你怎么還不下來身體不舒服”蕭清有二子三女,兒子是傳承香火的,即便他不在京城,也很關心兩個兒子的學業。長女是嫡長女,身份不同,他也很重視,但要說私心,他還是最偏愛幼女。
“沒有。”蕭玥暗忖,她下車做什么看你們秀恩愛嗎她看著馬車四周,他們的馬車停在一個四角小院落中,周圍侍奉的全是他們在平郡的老人,蕭玥好奇的問父親“爹爹,這是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