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鐵塔揭幕!”
法蘭西第一理事加布里埃爾·博爾內舉著話筒大聲吶喊。
歡呼聲中,戰神廣場、特洛卡代羅花園和塞納河兩岸的觀眾全都站了起來,如雷的掌聲中身披猩紅天鵝絨大氅,頭戴橄欖葉金冠的拿破侖七世沿著血紅色羊毛毯向埃菲爾鐵塔的方向走去。無數的禮花和激光燈環繞著埃菲爾鐵塔沖天而起,將紅毯盡頭,手握花球,身襲“云端之羽”,頭戴璀璨后冠的七號,映照得恍如奧林匹斯山上的女神。
天與地共同組成了無與倫比的圣殿,成為了舉世同歡的慶典禮堂。
坐在最佳觀禮位置第二排的羅伯特·克勞福,將身體稍微向前傾了傾,貼近了坐在第一排的莫多克,壓低聲音說道:“老板,本納·尼爾森回巴黎了。我想他現在應該已經到了。”
莫多克翕動著嘴唇,輕聲說:“那就意味著路西法也來巴黎了。”
“可他怎么還沒有出現?”羅伯特·克勞福心生寒意,他左顧右盼了一下,握緊了拳頭,為自己規劃好了逃跑路線,就算是載體,也不能隨便去死。他的天榜排名也不算低,可路西法沒有對手,全世界的天選者綁在一起,也未必是路西法和雅典娜的對手,這是公認的事實。
“也許路西法早就到了,正在等待機會,找個合適的時間下手,我說過,他不一定,非要在埃菲爾鐵塔出手,雖然說埃菲爾鐵塔一定是他的軟肋”
“那我們繼續等下去?”
莫多克思忖了須臾,低聲說:“先回歐宇總部,愛德華大人、劉玉神將、艾爾弗雷德大人、蒙巴頓國王都在那里。”他抓住了放在座位旁的拐杖,“那里比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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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注定是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夜晚。”阿迷迪歐站在落地窗前如禱告般低語。
此時巴黎圣母院的鐘聲,仿佛是篝火蔓延的大地所發出的呻吟,在天地之間回蕩。
煙火和激光在幽靈大廈蒙帕納斯的黑色鏡面上描出了一道一道華麗的軌跡。在這些凌亂軌跡的背后,是流光溢彩的“禮物盒”倒影。兩幢建筑在巴黎花團錦簇的夜空遙遙相對,高高矗立在一片平波的巴黎建筑中,仿似彼此的鏡像。
“我總有種不祥的預感。王不是那種容易妥協的人。”零號低沉的聲音,隔著面具,更有種沉悶陰郁之感,像是男巫的詛咒。
“有什么好擔心的,我們又不是要與王為敵,我們這不是在幫他達成理想嗎?”阿迷迪歐語氣輕快,“難道拿破侖七世的命,還不夠他平息怒火嗎?”
零號沉默了一會,才用一種迷離飄忽的音調說:“我無法揣測王的想法,我從來不曾理解過王,不明白他為什么刻意保留著魔王之名,讓自己成為世人的恐懼。我也不能理解拿破侖七世,在我心里他從不曾行出格之事,一只如履薄冰步步為營,然而在最后的時刻,他竟突然梭哈,拿出命來下注。這也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
“王的想法我也不能理解,但克里斯托弗我實在是太懂他了。”阿迷迪歐說,“對他而言成為法蘭西的象征、標志、乃至圖騰,是他畢生所追求的理想。更何況,他上傳了他所有細胞數據、dna數據還完成了大腦數據化,進行了“人格復制”和“意識刻印”,儲存他生物資料的服務器足有一個足球場那么大。而這樣的服務器一共有三個,其中一個就在歐宇總部,而曾經的歐宇人工智能已經正式從‘歐若拉’更名為‘拿破侖’了。你可以認為他的肉身將要死去,但他不僅能作為電子生物人存在,還能生存在網絡世界,也許這也是另外一種形態的永生。”
“意識刻印?真能做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