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喪良心啊!”崔氏哭了起來,抄起炕頭的掃炕笤帚往盛諾和盛凱兩兄弟的臉上招呼。
兩兄弟提前算計好了還是怎么回事,倆人跪的遠,笤帚疙瘩并不能碰著兄弟二人。
怒氣沖沖的怒氣沖沖的直接下了炕,崔氏還是跟盛家屯子的時候一樣,能不下地的時候就絕不下地,炕頭就是她的窩。
不過今天倆兄弟明顯低估了崔氏的怒氣,見笤帚疙瘩打不到兄弟二人,便怒氣沖沖的直接下了炕,鞋都沒穿,握著笤帚疙瘩使勁的往兩個兒子臉上招呼。
盛諾和盛凱連忙用胳膊護住自己的臉,并一再的討饒。崔氏絲毫不理會,劈頭蓋臉的一頓招呼。
小嵐見此,忙拉著張氏和小文退出了上房,她可不想做那條被殃及池魚的魚。
畢竟是自己的兒子,是她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打在兒身,痛在娘心。等一頓招呼過后,笤帚疙瘩便調轉矛頭,向王氏奔了過去。
王氏還沒來的及撤出上房,就被打了個征兆,她哎吆了一聲,便連連尖叫了起來。
盛老爺子坐在炕上瞧著,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申氏只是哎吆哎吆的出生,也并沒有阻攔的動作。最后還是小遠、小亮和蘭花將崔氏抱住了,才免得她再大打出手。
剛才那一陣子的活動,顯然把崔氏累的夠嗆,被幾個孩子抱住后,她身上一攤,便軟了下來,然后便趴在炕沿上,嗚嗚的痛哭。
這個時候,顯然崔氏已經完全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可是她想明白了又有什么用呢。堂也拜了,親也成了。現在米已成炊,木已成舟。這個封建社會就是這樣,女子嫁人,那就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所以崔氏才哭的如此無助和絕望。
“老大啊,我怎么就養了你這個白眼狼呢,你可真能往我跟你娘身上捅刀子。”盛老爺子的語氣跟平常大大的不同,充滿了無力和絕望。
盛老爺子的性格跟崔氏大不相同,崔氏可以用撒潑來發泄著她的不滿,可他不同,他一向穩重,并且是家里的當家人,他不會像崔氏那樣發泄心里的不滿。況且,因為他有主見,所以有些事他想明白的時間要比崔氏早的多,就是因為想明白了,所以他的內心要比崔氏受折磨的時候要早的多。
“老大啊,春花可是你的親妹子,她可是我跟你娘的老閨女,年紀跟......年紀跟小茹差不多大的呀,老大啊,你咋就下的去這個狠手啊?”盛老爺子道。
“爹啊,這個事,我也是后來才知道的啊。”盛諾連忙跪爬了幾步,跟盛老爺子解釋道,“爹啊,我來了河間縣后,一直就沒有閑著的時候,不是這個差事,就是那個差事的,還都是苦差事,稍微打點馬虎,就能被人家穿小鞋了。我這心啊,就一直在這些差事上了,對春花的親事就沒多上心。再說了,這么親事,可是爹你和娘定下的,怎么現在怪起我來了?”
“....爹,娘啊,其實我和你們一樣,都是被蒙在鼓里了。那天送春花出門子的時候,等到了拜堂的時候,我才發現了新郎官是鄭二老爺,我這才醒悟了過來,咱們這是讓人給糊弄了啊......”
“你不知道啊,我當時那個氣啊,就想上前直接把春花領回家,我也的卻這么做了,可是那周圍都是鄭家的人啊,他們硬是把我給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