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嬰翻過身來,摟著武娥的細腰,低聲說道“午膳之后,陛下和晉陽公主、晉王他們會來,某先歇息片刻。”
兕子和雉奴應該會住幾天,也給大耳賊時間,好去甘露殿歇息,召見一下美人們說實話,他的妃子真不多。前比不上阿耶,后比不上某位以勤政聞名的辮子四爺。
“唯唯。”武娥放下手里的松子,安靜地坐在榻上,看著已經閉目養神的李元嬰。眼睫毛很長,表情不再是散漫的樣子,更像一個世家小郎君,勤敏好學的那種小郎君。
韋歸藏所在的院落,紅梅、白梅、臘梅已然綻放半數,暗香浮動,坐在廳堂里,正好可以欣賞一片香雪海。
閻立本有些走神,不是梅花不好看,也不是茶不好喝,只是仍然在想著水車運水的問題。
“閻諮議,王爺讓我送畫過來,為你們喝茶助興。”夏瓜輕手輕腳地走進來,盈盈一禮,輕聲說道。
李靖、唐儉、程知節和韋歸藏“”
王爺這是幾個意思啊我們不配賞畫嗎
夏瓜感覺到程知節目光里的殺怒火,下意識地后退兩步,忙解釋道“王爺為武孺人繪制花鈿,比牡丹花還美,就繪制這幅畫讓奴送過來。”
李靖、唐儉、程知節和韋歸藏同時松了口氣,原來是花鈿,那與我們無關了。
閻立本接過木匣,有些迫不及待地打開,取出花卷,展開來看震驚地問道“這是王爺剛畫的”
又后退了兩步,夏瓜點了點頭,再次行了一禮,說道“奴先退下,不打擾各位郎君賞花。”
目光掃過廳堂的桉幾,閻立本用胳膊將面前桉幾上的東西,全部掃落又擦拭干凈,小心翼翼地將畫再次展開,全神貫注地看著畫面,如獲至寶。
唐儉和韋歸藏好奇地走過來,這到底是什么畫,竟然能讓閻立本如此失態
“這是王爺寫的字”唐儉瞪圓眼睛,不敢相信地問道。筆跡瘦勁,至瘦而不失其肉,如同斷金割玉一般,卻又沒有凜冽之氣,反而側鋒如蘭竹,清雅之氣充盈。
“雖然有些稚嫩,卻不失為開一種新體,想必再過幾年便會漸入化境,成為大家。”韋歸藏轉身到閻立本身側,仔細端詳字體后,很認真地說道。“而且詩句清奇雅致,可稱佳作,最喜放出千枝鶴頂紅這一句,燦若云霞之景,如在眼前。”
“我喜歡翠云圍繞錦屏風,富麗閑適,韻味深長。”唐儉拈著胡須,悠然神往地說道。待得雪晴春信透,深得馬前風霜,馬后桃花之意,當年與藥師合力滅掉東突厥,為的便是大唐桃花錦繡,富麗閑適。
“你們只看字不看花嗎”閻立本抬起頭用看傻子的眼光,看著韋歸藏和唐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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