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看向梨樹上掛著的燈籠,帶有波紋的琉璃罩,讓蠟燭的光更亮上許多,還是牽扯到銀錢的問題,要不先在朱雀大街裝兩排
“茂約,你核算一下朱雀大街用蠟燭琉璃燈的費用,實在不行就先安排那里,還可以保證夜間施工不耽擱。”
唐儉眉頭微皺,叉手一禮,說道“陛下,核算的費用再多也多不過宮城,問題是費用從哪里走,民部、工部還是禮部抑或者太常寺、光祿寺、衛尉寺還是少府內庫”
每處都有管的理由,自然也有不負責的借口。陛下若不定下章程,光來回扯皮,他們就能討論上半年沒有結論。
“還有一點,琉璃價貴,還要防偷盜之事,那么是由金吾衛負責,還是府衙或者長安、萬年兩處縣廨分別負責”
由誰負責決定了偷盜之人由誰審理,而由誰審理便又牽扯到縣廨、府衙和大理寺之間的工作量問題,更決定了監察御史嘴炮彈劾誰的問題。
釣魚老李元嬰有些小驚訝地看向唐儉唐傅理事也很有一手嘛,自從他入滕王府,兩人討論的主要方向是縱橫之術,更多是美食美酒美人。
由此可見,他真的很懶。
“阿難,讓工部核算費用,讓玄齡決定由誰負責守衛。”李世民很順手的將鍋甩給房喬。
“唯唯。”張阿難輕聲應道,轉身離開安排人去傳口諭。
樂聲中,曲三娘蒙著面紗款步而來,手里抱著曲頸琵琶,一身石榴紅飛天裝,在梨花下更加明艷動人。
晉陽公主眨了下眼睛,她在阿叔這里,阿叔卻沒有告訴我離開座位,來到李元嬰身邊,在他耳邊輕聲問道“阿叔,你要用曲三娘作甚”
“秘密。”李元嬰朝晉陽小包子眨了下眼睛,低聲笑道。小兕子真的很敏銳,某只是沒有特意提曲三娘的去處,她就能想到這后面有算計,很有阿嫂的風范。
晉陽公主端起果子飲來喝,大眼睛微微一轉,微不可聞地說了兩個字,“金州。”
李元嬰“”
某現在相信甘羅十二歲為相的故事了,小包子才七歲也相信了某位同樣設立辰妃的辮子皇帝,當父兄長年累月忙于出征作戰時,他七歲就開始主持家政,不但把家里日常事務、錢財收支等管理得井井有條。有些事情不煩他爹操心指示,也能干得很出色。
不過他的辰妃明顯不如莊妃。
“釣魚。”李元嬰笑意深深地說道,夾了些獐子肉,放到晉陽小包子面前的小盤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