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若元可不止數算厲害,只舉一個例子瀝青碎石子融合的最佳溫度,便是他算出來滴。
杜澈看著自己被抓住的手,呆呆地跟著李元嬰往前走滕王是蕭十一之外,第一個抓某手的人,他他不怕某
嗎
李甲默默跟在后面,某第一次被滕王拉住手時,激動得一整晚沒睡著,如同被打了雞血般跟在他身后忙了兩旬后,某才發現,滕王對匠人比對某還好,才漸漸冷靜下來
往事不堪回首,揮手依然有些小激動。
用炭筆在竹紙上繪制出拉絲板的尺規圖,標注上孔的直徑,每個孔的差距只有毫厘之差,繪制完畢后,李元嬰十分期待地交給杜澈,問道“杜四郞可否能做出來”
接過來尺規圖,杜澈瞪圓了眼睛,抬起手來,用手指撓了撓鬢角,輕聲說道“可以做到,只是沒有推廣的可行性,控制劍氣到如此精微之處,除了某沒人能做到。”
“劍劍劍氣”李元嬰的三觀瞬間碎了一地,還除了他沒人能做到,他沒事練這種劍氣作甚,算卦不準的時候,直接將對方抹除嗎
杜澈從袖子里拿出來一只八卦鏡,遞給李元嬰看,說道“做八卦鏡需要精準,差之毫厘謬以千里,袁公和李淳風的八卦鏡,除了騙騙普通人,沒有任何作用。”
李元嬰看到剛走進門的李淳風某深刻懷疑杜四郞故意滴
“那是因為你還沒明白,什么叫機緣。”李淳風走過來坐到李元嬰的另一邊,語氣澹澹地說道。“師父傳信給某,讓某來看看壓路機制作過程遇到的難題,劉二郎和蕭十一半個時辰后才能回來。”
你算卦倒是精準,精準到快把自己嚇成了神井冰,連自己的小院都不敢出。
“呵呵,只有庸才才會什么都指望機緣。”杜澈看到李淳風云澹風輕的樣子,十分嫌棄地說道。若不是算出來,來長安九死一生,某絕對不會離開蜀山
研究所謂的星象,只告訴皇帝幾句模棱兩可的讖語,打著天機不可泄露的幌子,騙吃騙喝,哼╭╰╮,某不屑為之
公孫白不一樣,他是被袁公忽悠瘸了,以后自己又行了,又可以和佛門剛一下更加愚蠢
李淳風目光平靜地看向杜澈,問道“你除了躲在小院里算卦,可還做過什么于別人有益之事除了對你喜歡的技藝精益求精外,你只剩下冷冷清清,漠不關心,麻木不仁。再精湛的技藝,如果不能利國利民,你能敝帚自珍多久,三十年、五十年還是一百年隨著你的離開,沒有人知道它曾出現過,更沒有人會記住你。記住你的人只會說一句深井冰。”
呼難過滕王懟完魏玄成懟高士廉,懟人真的很爽尤其是懟自己討厭的人,爽度翻好幾倍可以和師父說聲,讓杜澈進凝暉閣觀星,每日懟三次,精神一百年啊
“我們要做一個高尚的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有道德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一個有益于大唐的人。”
杜澈被氣得渾身打顫,你才冷冷清清,漠不關心,麻木不仁呢一拳砸在桉幾上,冷笑道“別扯那些無用之言,滕王的尺規圖在這,我們各自選材制作,看看到底誰才是于民于國無益看在袁公的面子上,某就不懟你為女子了”
“你說誰是女子”李淳風直接蹦了起來,杜四郞欺人太甚,“叔可忍嬸不可忍”
“沽之哉,沽之哉,吾待價者也。”杜澈不屑地說道。“不是女子是什么還叔可忍嬸不可忍,會凝暉閣好好讀十年書再出來逛,免得丟盡袁公的臉”
李淳風被氣得臉色漲紅,怒吼道“做就做,誰輸了就穿著女子襦裙,在朱雀大街走一圈”
“請滕王幫李淳風準備好,合體的衣衫和梳頭的侍女。”杜澈朝李元嬰拱手一禮,臉上的表情不再有任何局促拘謹和不安,面色平靜如岳峙淵渟,高深莫測。看不慣李淳風很久了,某今日終于能出口惡氣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