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讓那些隱士按吩咐辦事,滕王需要一個超然的身份,他們之所以會去當隱士,一部分人是因為真的想修仙,更多的人是對俗世厭倦,因為各種原因厭倦了與人相處,而所有原因中,對朝堂不滿意占多數。我們可以陪著的時間,畢竟有限,過個十年,便該以各種方式離開。
李元嬰一腦門黑線,某要當李淳風的師弟,孫犟驢的徒孫堅決不能同意眼神微轉,嘴角上揚,非常有禮貌地行了個標準的道揖,說道“拜見師兄。”
反正袁公不承認孫公是師父,某就也可以拒絕承認,總比被摁在徒孫輩不敢反駁好,看看李淳風的待遇,呃不寒而栗。
李靖“”
師師兄滕王還真敢想,只是不知道袁公會如何回答。眼底瞬間八卦之火熊熊燃燒起來
“師兄”袁天罡啞然失笑,說道。“那不如某直接認你為師兄,為你省去孫犟驢的聒噪。若是有一天他想要拜你為師,也不用再糾結反復,覺得有失顏面。”
“不可,萬萬不可”沒等李元嬰有所表態,李靖忙伸出手來捂住他的嘴巴,瞪了一眼袁天罡,說道。“你瘋了嗎若是師兄,你還能代師收大弟子不成總不能說滕王是天上奎星轉世”
奎主文章,只因奎星屈曲相鉤,似文字之劃。只是如此編排滕王,那不是給他找麻煩嗎更更重要的一點是,他們都說你的道法玄之術為元始天尊托夢所教,收徒比你還早,滕王豈不成了羊祜
房玄齡所編之晉書羊祜傳記載祜年五歲,時令乳母取所弄金環。乳母曰“汝先無此物。”祜即詣鄰人李氏東垣桑樹中探得之。主人驚曰“此吾亡兒所失物也,云何持去”乳母具言之,李氏悲惋。時人異之,謂李氏子則祜之前身也。
朝堂如今平穩,可千萬不能傳出什么轉世之說,滕王沒有那些復雜心思,也不需要那些心思,寧可不管云鶴府,只要醇酒美人相伴,足矣
李元嬰不知道李靖的復雜心思,想到后世見過的魁星神像,巨眼獠牙,面目猙獰,衣帶迎風翻卷,左手持墨,右手持筆,左腳踏鰲頭臺座上,右腳向后翹起,呈踢斗狀,寓意點取中榜人姓名不禁打了個寒顫,撥開李靖的手,果斷拒絕道“袁公,我只是個普普通通,平平無奇地孩子,求放過”
輪子可以延后,星象的鍋堅決不背,這東西就是一把雙刃劍,很容易被反噬。更重要的一點是,若某沒記錯,用不了多久奎星就會被認為,是那位千古圣人的代稱。某寫不出掄語,也做不到收徒三千某臉沒那么厚,更沒有任何想抄書成圣,或者用橫渠四句成圣的想法。
“想什么呢,星象豈是能亂說的”袁天罡白了李靖和李元嬰一眼,十分嫌棄地說道。“某說出的話是要負責任的,從未亂說話,亂說話會折壽。”
李靖和李元嬰很乖巧地點頭,牽扯到折壽,說明事情很嚴重,決不能隨意開玩笑
只是怎么就從徒弟跳到師兄了呢
“當師兄是有相應條件的,滕王做不到,就算他同意,陛下也不會同意。而且就算陛下同意他去做,則未必能成。”袁天罡手里一直沒閑著,還在推土為山,輕聲解釋道。“讓叫師父,只是為了更好管理云鶴府,某不會教他法玄二術。至于道術,他能說出山水三重境,某沒什么再能教他。”
李元嬰眨了下眼睛,什么都不教某,還讓某叫師父,雖然你老臉不小,也不能如此欺負人
吧
“代師收徒倒是可以考慮。”李靖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道門之人不像佛門中人,答對答中前輩僧人的偈子,就能獲得認可,從而得到傳承。從黃老之學一套承過來的道門,同儒門一樣,很重視師承,除非你的實力能壓倒他們,但是那樣的話,他們會幫你編出一個更厲害的師承,比如說袁公的托夢傳道之說,挑真靈位業圖中最厲害的那個說,才能表明他們不是輸給普通人,而是輸給元始天尊的弟子。
真靈位業圖為茅山宗創始人所著。梁武帝屢請不出,但念其舊功,“恩禮愈篤,書問不絕”國家每有吉兇征討大事,無不前以咨詢,月中常有數信,時人謂之山中宰相。
不過這也看出來梁武帝有些大病,大同五年539年有道士袁矜以妖言扇惑叛亂不假,可他普通八年527年三月八日第一次前往同泰寺舍身出家,三日后返回,大赦天下,改年號大通。大通三年529年九月十五日,再次出家可那位山中宰相,大同二年536才仙去。
一面舍身佛寺,一面山中問策,正常人理解不了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