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卿李神符,李世民碩果僅存的堂叔,地位超然不說,關鍵是其人性格寬厚仁慈,從不仗勢欺人,十二年錢前為揚州大都督,少于威嚴,不為下屬所懼,并深得州中百姓依賴。
坐到矮榻上,李神符用竹杖,指向禮部尚書盧寬等人,嘆了口氣,說道“陛下,不是某要來難為你,你看看他們那個樣子,說句話都說不明白,就和那耕地的蠻牛一般,吃下去的草料還要在深夜里再反芻一遍。某認為玄路修到各州府,遠遠不夠,我們還要修到各縣,修到西域各國。至于潼關到桃林這段路,交給小二十二頭疼去,拆了陛下那么多樓閣亭臺,不能再這么散漫下去了。”
主要是不能讓他和小十五與小二十學,對了,還有陛下的老七,三大魔王已經夠鬧騰了,真沒必要再添一個。
李世民倒了一杯茶,笑道“阿叔放心,有幼弟管著云鶴府,袁公他們又都是踏實肯做事之人,會想出好的辦法來,只是需要時間,吾也不好總是催促。”
上一輩只有阿叔和同安姑母了,該哄哄還是要哄哄滴。
“只是”李神符話音微轉,疑惑地問道。“那個崔十二娘就和美人燈似的,怕不是多子多福之像,小二十二干嘛非要她呢”
蘇定方的閨女和唐儉的孫女,芝蘭玉樹般的美人,還有那個武娥如朵剛開的牡丹花,小二十二喜歡很正常,但凡個正常人,都會喜歡。可崔家這個就和蘭花草似的,經不得風受不了雨,娶她就為了擺那好看嗎還有,她阿耶竟然連試探性地婉拒都沒婉拒一下,直接送女入長安別到時候仗著小二十二的名頭,給他惹下一堆麻煩。
那豎子很護短
“十個媵妾,還有九個沒指給他,不急。”李世民嘴角微微上揚,溫聲細語地說道。“至于子嗣問題,阿叔更不用擔心,他才十一歲,只怕過不了幾年你就該頭疼,為什么會有那么多小郎君和小女郎,問你要禮物或者零嘴了。”
豎子已經開始挑選合意的美人,只怕用不了多久,滕王府便需要擴建。多養一棵蘭花,或者野花,不會對子嗣問題,有任何影響。
“這么說我要多準備著銀錢咯。”李神符的笑容十分燦爛,如同盛開的菊花,蟹爪菊那種。看向禮部尚書盧寬等人,笑容漸漸收起,“你們才顛簸一日,就來陛下這里胡言亂語,是想去交州種稻嗎我看許侍郎就很合適,若沒記錯,許侍郎為安陸人。”
許皎從兄許紹為先帝總角之交,江都之變煬帝被麾下的禁軍給勒死的消息傳到夷陵后,許紹還曾帶著治下民眾哭祭三天,王世充禪讓稱帝后,他攜黔安、武陵、澧陽等地歸順大唐,被封為安陸郡公。后來蕭銑麾下的董景珍歸順大唐,去接應董景珍的,也是他。他還曾護下李藥師怎么說呢,他沒做過什么特別轟轟烈烈之事,卻總能在合適的時機,助大唐更強一點點。
怎么就沒學到他族兄的一星半點呢
s不管是在舊唐書還是在新唐書當中,許紹的傳記都不是單獨存在的,而是和其家族后輩一起列出來的。許家是唯一一個家族四代六人,并記于一傳當中的特殊桉例。而且最奇葩的是,這個家族在唐朝顯赫了上百年,中間甚至還出過丞相這類位極人臣的大官。可許家人似乎沒有一個在歷史上是特別有名,或者說是有突出貢獻。
堪稱穩中第一家,大唐第一和泥匠
許皎微愣了一下,不到三息便反應過來,向前兩步,叉手一禮說道“陛下,為玄路通州府之大計,某愿往交州種稻”
安陸多水田,種稻難不住某,交州何所懼
李神符“”
還還真去啊此人莫不是個憨鵝
“修路先通廣州。”李世民略一沉吟,說道。“當為廣州司馬,回轉長安,與唐本德一起前往嶺南道。”
舉范蠡為例也比那個呂不韋好,越王為人長頸鳥喙,可與共患難,不可與共享樂。不跑留著和文種同樣的下場嗎吾龍姿鳳章,豈會如那勾踐一般
“唯。”許皎躬身一禮,后退三步,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