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二郎是個還算合格的伴讀。”歐陽詢很從容地落下一枚白棋,提起兩枚黑棋,笑道。“伯施,多謝承讓二子。”
杜荷看向歐陽詢那張丑臉,微愣了下,這他那張臉怎么變化如此大原來歐陽詢的臉像只愁眉苦臉的獼猴,現在像朵盛開的菊花,雖然褶皺一樣多,狀態卻差別天地之遙。叉手一禮,說道“歐陽公,殿下說棠梨聲律編的好,等你回長安,會請你入東宮講課。”
聽到杜荷話里的停頓,再想到他眼神剛一閃而過的的興奮,李元嬰摩挲玉帶紋路的動作,微不可見地停頓了下侯君集還在松州,張開口袋等著那位贊普,帶著他的人馬飛蛾撲火。更重要的一點是,他還沒有去打高昌城,更沒有突然腦子抽風,明目張膽地拿國庫內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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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原來看到這段歷史記載,都有種荒謬感。不是說侯君集就不該喜歡小錢錢,而是一個以出將入相為zz目標的人,按理不該犯如此低級的錯誤除非他是想給自己一個足夠信服的理由。
“承先,帶他們去張署令那里,該出發了。”
“喏。”裴承先叉手一禮,輕聲說道。“三位請隨某來,你們的隨行人員和行囊已經送到了船上。”
杜荷、楊豫之和房遺愛愣了下不是在西城或者附近做事嗎怎么還需要乘船疑慮著躬身告辭,退出府衙正堂。
“虞傅,歐陽公,我們去找藥師公他們。”李元嬰看著杜荷他們遠去的背影,眼里閃過一抹冷冽,若是某沒猜錯,長安應該是發生了什么情況,讓李承乾想要提前下手看到云鶴府弄出來的那么多新事物,他竟然還反心不死,那就沒有救的必要了。
虞世南和歐陽詢對視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疑惑,果斷扔下棋子,站起身來笑道“王爺,某可不與李藥師下棋,唐茂約也不行,他們兩個下棋的棋品忒黑,某敬而遠之。”
李元嬰想到那兩位下棋的樣子,忍笑說道“虞傅放心,某深有同感。”
那兩位和別人下棋的時候,還算正常,氣氛也還算平和。只要他們兩個對上,兩雄不堪并立,一啄何敢自妄見異己者即攻,與同類者爭勝。縱眾寡各分,誓無毛之不拔;即強弱互異,信有喙之獨長。昂首而來,絕勝鶴立;鼓翅以往,亦類鵬摶羽書捷至,驚聞鵝鴨之聲;血戰功成,快睹鷹鹯之逐。
沒看錯,就是那位伴讀的檄英王雞,他們兩位下棋不是下棋,而是斗雞,都巴不得對方雌伏而敗,割以牛刀。因為他們知道只有那方棋盤上,他們才能如此恣意妄為,算是他們相愛相殺的橋段中,相殺的最暴力階段。
歐陽詢倒背著手,輕輕轉著一串翡翠,看著李元嬰憊懶的步伐,眼底笑意隱隱,越接觸越會發現,滕王是個非常有趣的少年等等,杜荷的話有問題,他說請某入東宮的時候,在東宮二字之前停頓了半息時間。再加上他第一句話就問何時能回長安他和殿下討論的事情,從來不是詩文
那么誰給他的自信,可以請某去宮里講學東宮的那些屬官,就算想要再來次北門之變,沒有兵權能做成什么指著那幾個假扮突厥人的侍衛,還是指著那幾個會演百戲的內侍而那幾位名將,既沒見過誰與東宮走的特別近,也沒有見過誰家的等等,侯君集的女兒好像剛和賀蘭家定親,而賀蘭楚石是東宮千牛。可老侯圖什么呢從龍之功他已經有了,只要此次能滅吐蕃,他便也有了滅國之功。
就算有李靖、尉遲恭、程知節等人在,入政事堂平章政事,也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可他若是想跟著東宮鬧,說實話,按他的能力,不可能掀翻所有人而更重要的一點,他哪來的自信,認為他的領兵能力能超過陛下呢
但愿是某想多了。
李靖聽完李元嬰的講述,想法卻和歐陽詢完全相反,他從不會認為自己想多了。看向袁天罡,問道“若是有人拆解那些油紙包,重新改造成小包,容易嗎你們有沒有設置預防機制”
某需要寫信給蘇定方,侯君集若是有什么異動,他會有辦法悄無聲地讓侯君集,為大唐的疆域壯烈成仁。
“藥師公放心,不只是油紙包,就是火炮,只要他們拆開,就再不能用了。”袁天罡輕甩拂塵,氣定神閑道。“最后兩步的組裝,由少府工匠做的,那些人現在正在修建碼頭。”
就算某想不到,陛下也會提點某,防止任何意外情況出現。別說油紙包和火炮,就是那些賣出去的煙花和琉璃,他們也別想通過拆解來發現玄機。班謙的機關之術,再加上滕王給晉陽公主做的那個小小玩具,最簡單的辦法只有暴力破壞,而暴力破壞的結局,會很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