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的秋風,今日格外喧囂,帶來黃河的水汽,也帶來河岸蘆葦和柳樹的清新的草木之香,以及遠處田地里的黃豆和稻谷的豐收氣息。大唐還沒有推廣花生,無法實現一季兩熟的套種模式。玉米在遙遠的未被發現的粥大陸,獨自芬芳。北方種植麥粟豆才是主流,水稻登場的時間還不到二十年,且只能在水源充足的河岸兩邊種植,比如黃河,比如渭水,比如漢水。
蕭若元“”
滕王,你不懟某兩句嗎這很不符合你的風格人設
“魚伯,某已經發電報回長安,陛下那里沒有回復,估計會直接派某位重臣過來,你自己和他們去掰扯,某絕不摻和。”李道立倒背著手,邁著四方步走過來,很直白地說道。
李元嬰“”
周圍都是坑貨的某,真的很心累某不就是在黃河岸邊炸了個缺口嗎既沒有強搶民女,也沒有欺行霸市,更沒有在農田縱馬狩獵,簡直就是大唐親王的行為之典范,道德之楷模,正義之標桿
很明顯,立政殿東偏殿里的李世民,想法與李元嬰截然不同,將信箋遞給魏徵,語氣溫和不刺激地說道“茂約懶散,伯施和信本又只看重詩詞文章,你即刻收拾行囊,前往滕州。以弘文館大學士的身份,教導滕王。”
再讓唐儉那廝教下去,某家原本還算乖巧懂事的幼弟,早晚有一日,會把天都捅出個窟窿來
魏徵接過信箋,大體瀏覽一遍,將信箋放回李世民面前,叉手一禮,恭謹地說道“陛下放心,某定會寸步不離地跟著滕王,也會和各位侍讀進行友好和諧的溝通。”
陛下有些太過小心,滕王才十一歲,對比下魚的長短肥瘦,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少年心性而已。幾年之后,他看都不會看魚一眼,除非是南海之外的交人。水居如魚,不廢織績,其眼泣,則能出珠;又或者能潛織交綃紗之名品龍紗,其價百金,以為服,入水不濡。
“去云鶴府,帶著袁公和你同去滕州,身上的劫難還沒消除,不適合繼續待在長安。”李世民輕敲著書桉上的信箋,有些嫌棄地說道。某若是現在還不知道,袁天罡所謂的劫難是什么,某就真成了大唐第一呆頭鵝。呵呵,想湖弄吾的人從來不缺,能做到的人,至今還沒見到。
“喏。”魏徵叉手一禮,后退三步,轉身離開東偏殿,離開延禧門,回到永興坊,收拾好行囊,帶上夫人裴氏,外加兩個侍女四個隨從,直奔曲江池。
長孫無忌看著魏徵沒有絲毫猶豫而離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陛下,玄成去滕州,恐怕很快便會被信本和伯施同化,以抄寫典籍或者古碑文為樂。”房喬對于派魏徵去滕州的效果,持保留意見。同時,也對李元嬰的行事風格持保留態度,每次折騰出事情來,他總是能用新奇的說法,或者新奇的物件,又或者新奇的器械,將大家的目光轉開。
目前為止,某看不透滕王的想法。
“等義貞回來,再把玄成換回來。”李世民的手摁住信箋,苦笑道。“就算換成你去看著,那豎子也不會消停。你想想宮里被他拆掉的樓閣,某前后安排那么多內侍和侍衛盯著,不是一樣會被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