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湖秋水夜無煙,耐可乘流直上天。且就廣野賒月色,將船買酒白云邊。”李元嬰拿起琉璃杯,喝著摻有三分之一梨花白的石榴汁,大唐版雞尾酒不要再提禁酒的問題,在周圍人休閑時,就會捏著酒杯淺酌慢飲的大環境下,獨善其身顯得很怪異。如今女子的購買了主要在首飾、胭脂和衣料方面,雞尾酒的市場還太小,可以讓長樂那個傻憨憨先玩著,忙起來就沒時間摻和朝堂那些破事。
某總是心太軟。
“且就廣野賒月色,將船買酒白云邊,真乃絕妙好詩”唐儉拍著大腿高聲贊嘆道。“某這就寫奏疏送回長安,定下來只稱廣野澤,此詩就是此處的招牌再讓長孫嘉慶過來轉轉,搭建多少樓閣都沒得問題,準保客似云來,日進斗金。”
秋水夜無煙,怎么想出來的呢不會有更貼合此情此景的詩句,廣野秋夜會從眾多湖光山色里脫穎而出,引來無數文人墨客,吟唱不斷,原因非常簡單,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他們不會讓滕王這個魔王專美于前滴。
李靖“”
陛下今夜無眠,長安今夜無眠,某今夜可以踏踏實實地好好睡一覺,明早可以欣賞南湖日出,外加看野鴨群舞,巴適得板。
“王爺很喜歡滕州,才思如大河奔流。”虞世南晃著手里的高腳琉璃盞,悠然笑道。“那首螃蟹詠,讓弘文館各位學士,爭辯得面紅耳刺,拔劍四顧,大有皆吾之敵的感慨。”
儒家雖然已有漸成主流學術的大勢,可從三國魏晉至今,大多數人只是把它當做外衣。純正的儒學大家,在頻繁變換的王朝之間,成為某些人的踏腳石,被借頭一用;又或者壯懷激烈,一頭撞死在宮門外,導致家族被反復清洗,查無此家。那些講玄學外加放浪形骸的先賢,說好聽些是探索天地至理,說現實些是豁達從心,說難聽些是裝瘋保命。能進弘文館的人,不是經過千淘萬漉的士族大家培養出來的賢才,就是經歷前朝亂世得到機緣的英才,他們可不只會講之乎者也。
“虞傅,某對你很是尊敬,還請嘴下留情。”李元嬰憊懶地笑道。后世有人說過,唐詩宋詞是烙印在種花家骨子里的浪漫。看到月亮,便會想到疑是地上霜,想到天涯共此時,想到千里共嬋娟,想到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更有人說過,為什么從小背唐詩宋詞,為的是看到某些時候,能恰如其分地表達自己的心情或者感受,而不會一句臥槽槽里有很多草走天下。
后世還有個概念叫“棘輪效應”。機器的齒輪通過棘輪之間的互相咬合,帶動機器的運轉。而一旦機器開始運轉之后,便只能一路向前,無法停止也無法后退。其實這種情況也不絕對,閉關鎖國外加燒毀海航船的圖紙,導致整體技術倒退幾百年,埋下禍根。某要做的事情是,不論詩詞歌賦還是工業進程,大唐只能沿著棘輪效應一路前行,無法停止也無法后退。
“哈哈,王爺,虞美人從來不知道何為嘴下留情。”歐陽詢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年輕,比吃了某白金還年輕態。“他的懟人功夫只略遜于魏玄成,姜桂之性,老而彌堅。”
大唐三大嘴炮魏徵、虞世南、王珪。王珪能擠進前三,只因為他敢于讓公主在昏儀上,行拜見公婆之禮,自此成為定例。虞世南能排名第二,因為反差太大,弱不勝衣的模樣,卻性情剛烈,諫言的次數僅次于排名第一的魏徵。
李元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