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輔機的情況如何”李元嬰喝完杯中的鳳梨汁,頭沒那么疼之后溫聲問道。
李二鳳對他和對別人不一樣,不然也不會任命他為所謂的顧命大臣,將腹黑雉托付給他。褚小鳥更不會和他好到巴不得穿同一條褲子,充當鐵頭先鋒,深深得罪了腹黑雉和他的女合伙人。
牡丹表情復雜地看著李元嬰,緩慢到有些凝滯地說道“陛下讓虢王送他回府,隨行的還有立政殿的六位宮女,說是為他磨墨灑掃。”
那六位宮女的臉色實在是不好看,就像她們去的不是趙國公府而是大理寺獄疑惑不解地補充道“長孫司空離開后不久,陛下讓岑侍郎擬制詔書,言辭極其懇切地褒贊長孫司空聰明鑒悟,雅有武略,善避嫌疑,應對敏速,求之古人,亦當無比;盡忠于我,我有天下,多是此人力,進拜司徒。”
說不清楚到底哪里不對勁,但直覺告訴我,陛下說的話放在此時,詭異得讓人心慌。
長長呼出一口氣,李元嬰看著房梁上用金粉勾勒的靈芝云紋和仙鶴,幽幽說道“這些話不要再對別人說起”
按理來說,李二鳳不應該讓牡丹知道詔書的內容某連嘆息的力氣都沒了,為甚處處都是套路呢人與人之間就不能真誠一點點嗎
用最真誠的聲音,柔聲問道“牡丹,你想當孺人還是有封號媵妾”
“”牡丹剛端起鳳梨果子飲,準備再給李元嬰倒一杯,沒想到他會問得如此直白,愣在那里,呆呆地看著他,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寢殿陷入沉默的安靜,李元嬰在心里默默吐了個槽沉默是今夜的寢殿,悄悄的我睡了,正如我悄悄的醒;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落一片花瓣。
一盞茶之后,李元嬰抬手扶額,輕聲解釋道“二兄讓你聽詔書內容,是在變相告訴某,不管你是否愿意,你只能是媵妾或者孺人。”
否則,只能被河蟹掉,因為知道的事情太多,不論是滕王府,還是遙遠的海外,不論是云鶴府,還是立政殿,她若嫁給旁人,風險性不可控,而且很大的概率會被有心人利用。更重要的一點是,不像春桃她們四個良家子,牡丹莫得家人,莫得師門,莫得任何能牽絆住她的人。
看著依然呆滯的牡丹,繼續解釋道“我曾想給你自由選擇的機會,但是太過信任你,讓你知道了許多,在外人眼里不應該知道的事情。二兄不只是我的兄長,也是大唐的皇帝,想的事情比我深遠。我希望以后你依然能陪我出海,孺人的身份更合適。”
王妃地位超然,只要某不寵妾到滅妻的程度,她便不會在意孺人和媵妾的那點爭風吃醋的小伎倆。左孺人有唐傅教導,知道牡丹的與眾不同,不會與她為難。至于武娥,護她平安無憂,不再用為命運擔憂,就不會想掌握權勢,當然,也不會去和牡丹爭寵。
孺人的身份又壓媵妾一頭,那十個愛怎么鬧騰隨意,只要某不偏心哪個,王妃就能讓她們知道什么是為婦之道,不用擔心有人替她們打拳。
“奴奴一切聽王爺安排。”牡丹緩緩低下頭,耳朵紅紅地低聲說道。“奴奴只要能陪在王爺身邊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