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有客。”杜楚客打趣著來色匆匆的程知節,并朝楊師道等人伸手,笑道。“每人十兩銀子,多謝。”
雖然宴會是同一時間散去滴,可是我們還去政事堂喝了杯醒酒茶,不可能沒有人提前一步趕過來拜訪程老憨,尤其是他那些瓦崗舊友和秦王府故交。
滕王被陛下留在立政殿,沒人會如此不識趣地去滕王府找韋三郞和杜四郞。藏劍苑還有個別名,蜀山劍派之長安分堂。
“杜十兩果然名不虛傳。”宇文士及從袖子里取出三塊碎銀子,放到杜楚客的手心,輕笑著調侃道。“還好陛下沒派你去頤州或者枯葉島,否則,你豈不是找機會就要從礦里摸走幾塊銀子”
留王大都護府的金銀礦存量太大,直屬少府、民部和太府寺三方管轄,不能隨意開玩笑。枯葉島的金子雖然比頤州多,但更多的是石炭和石脂,戰略性礦產資源韋珪的脾氣再怪,落入眾人眼里也只會是天才的小瑕疵,瑕不掩瑜。
楊師道和劉德威等人也取出碎銀子放到杜楚客的手心,宇文士及對頤州那頭了如指掌不說,滕王大婚之后,還會同韓王一起繼續去頤州赴任。那里可是去玉米大陸的必經之處,就算不想討好他,也犯不著因為幾句玩笑話和他擰著來,進而得罪他。
“不過是幾位舊友來約明日的酒局,不值當說什么。”程知節憨厚的笑容,比冬日的陽光還讓人覺得溫暖,故作疑惑地問道。“你們不回家準備冬至團圓守夜宴,來某這里作甚某可不會留你們夜宴。”
別人不放心玉米大陸那里的情況,過來問問也算正常。你們都是能在政事堂議事的人,哪份發回來的電報你們不知情非要跑過來顯眼,就不擔心陛下那里有什么不一樣的小想法
一得得四聲的鬧啥呢
“你想留我們也不會搭理你。”楊師道抄著手隨著程知節往暖閣走去,橫了他一眼,壓低聲音謹慎地說道。“我們來不是為玉米大陸,而是那位有封號的沅你懂的。”
我們都承認牡丹很不錯,我們也承認滕王離不開牡丹的照顧,可是明明還有一位媵妾之位空缺,為什么非要封孺人封孺人以滕王的功勞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孺人終究是孺人,牡丹沒有雄厚的家世背景,王妃依然后院獨大,陛下為什么非要賜予封號還是沅有止兮澧有蘭,思公子兮未敢言的那個沅字,這這成何體統
“你們想多啦。”程知節待眾人落座之后,擺了下蒲扇似的手,憨憨地笑道。“那個沅字是抓鬮抓出來的,還是晉陽公主親手抓滴。陛下之所以肯給封號,只因為與滕王打賭賭輸了。”
“陛下和滕王打的什么賭”刑部尚書劉德威眉頭緊鎖,臉色肅正地問道,大有一句話不對,他就進宮犯言直諫的架勢。
楊師道、宇文士及、杜楚客和自從進盧國公府就一言未發的岑文本、馬周同時繃著臉鄭重地看向程知節。
“政事堂里的諸位不爭氣,怨不得陛下。”程知節回想起抓鬮時的歡樂場面,嘴角漸漸上揚,眼瞅著就快要咧到耳根處,悠哉悠哉地說道。“你們若是不同意設立宣昭寺,就不會有沅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