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可要找曲三娘來彈琵琶”王妃端起茶盞,十分賢惠地問道。薄怒以自持兮,曾不可乎犯干,也便是說滕王最喜歡的人,不在府中,又或者還沒遇到那牡丹算什么呢用著順手不舍得放出去,收為媵妾就是,用不著讓皇帝破例多加一位孺人,還是有封號的孺人。
因為元正之前封的沅孺人和六位媵妾,蘇二娘忙于準備大婚,既沒有去各家赴宴,也沒有宴請各家貴女,可是蘇家和姻親之家的閨女,卻不請自來,借著送禮的由頭,紛紛上門探望,暗戳戳地嘲諷她還沒入府就被滕王羞辱,注定無法得寵。
別的媵妾都還好說,不是出身世家,便是出身士族,家族是她們在王府后院
立足的倚仗,同時也是她們做事的負累,沒有十足的把握能讓滕王換王妃,她們就會守著規矩,不敢亂來。牡丹不同,她原本只是虢王府的舞伎,因在晚宴上
等等,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蘇二娘默默捏緊茶盞,清淡地笑道“又或者讓沅孺人彈琴”
擺了擺手,讓侍女們退出去,李元嬰面色微冷地說道“晾你三年不是嫌棄你,也不是忌憚你蘇家,只是某不想過早大婚。不然,你以為晉陽公主為何處處維護你”
取走王妃手里的茶盞,握住她的手,繼續說道“當好滕王妃,某自然會護著你,若是錯了心思,你可以試試看蘇定方能否護住你。”
王妃“”
蘇二滕王妃蘇氏悲喜莫辨地揮手告別她阿耶阿娘,離開長安前往揚州,此去三千里,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陛下讓滕王十年不許離開揚州真假難辨。
“水上風寒。”李元嬰接過侍女送來的銅錯銀蓮花紋手爐,放到王妃的手里,溫聲說道。原來靜雅如芙蓉的小娘子,如今已經淡然如秋荷,越發清冷出塵。“每年元正或者中秋,我們可以隨意選個時間回長安。”
別人赴任之后,無詔不敢離開,李元嬰不會有這種顧慮,自從他去滕州再到留王大都護府,就沒在哪個地方待過半年,待的最多的地方是樓船,不是閑來垂釣碧海上,忽復乘舟夢日邊;便是烹羊宰牛且為樂,享絲竹亂耳之樂。
不要提魚字,也不要提膾字,再美味的食材,縱有百般做法也抵不住日月悠長。
“陛下待王爺親厚,王爺也要謹守規矩,不讓他為難才是。”王妃眉尖若蹙,雙手抱緊暖爐,低聲提醒道。滕王年少時任性些便任性些,陛下一句年少輕狂就能揭過去,政事堂的各位郎君也不好揪著不放。如今已然大婚,孺人媵妾俱全,一年之后若是有了子嗣,別人不會再將他的胡鬧,視作年少不懂事。
大都護、都護、大都督、都督、刺史等官員,無詔不得回長安,無詔不得離開任職之地“就算王爺不為我等后院婦人的安危考慮,也要為你與陛下的兄弟之情,思慮周詳才是。”
“二娘可有讀過衛人迎新婦”李元嬰看了眼越來越遠的長安,牽起滕王妃的右手,抬腳朝船艙廳堂走去,學著弘文館學士們的風范,溫文爾雅地問道。
戰國策之宋衛策記載衛人迎新婦,婦上車,問“驂馬,誰馬也”御曰“借之。”新婦謂仆曰“拊驂,無笞服”車至門,扶,教送母“滅灶,將失火。”入室,見臼,曰“徙之牖下,妨往來者。”主人笑之。
此三言者,皆要言也,然而不免為笑者,蚤晚之時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