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徵也沒有出席,他若是出席,來參加春日宴的人,恐怕會在嘴炮和火炮雙重重拳攻擊之下,形成的巨大陰影,無法再獨自面對這桃紅柳綠而又紙醉金迷滴燦爛世界簡稱人廢了。
“至若春和景明,波瀾不驚,上下天光,一碧萬頃,沙鷗翔集,錦鱗游泳,岸芷汀蘭,郁郁青青。”長孫嘉慶臨風而立,倒背著手望向遠處的長江,悠然吟唱道。“滕王大才,某等實不及其十之一二也。”
蕭鍇拎著酒壺,很有魏晉風骨地笑道“你這話可不要被滕王聽到,他認為他只是寫了一篇小文而已,誰都不能毀他大唐魔王的人設,為了保持人設,他也許會直接將你沉江。”
揚州冬天也很少落雪,滕王以雪埋人的手段基本沒有多少操作空間了,但是沉人入海改為沉人入江,沒有任何技術難度。況且,以王府親事們的執行力,呵呵,那絕對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保證完成任務。
長孫嘉慶白了蕭鍇一眼,目光轉向崔義玄的嫡次子崔神芝,芝蘭玉樹般的人物,不愧是清河崔氏和江南山水底蘊培育出來的神秀,比長安那幾家的小郎君,少了三分張揚跋扈,多了四分文采風流。隨手拿過來蕭鍇手中的酒壺,喝了一口,挑起嘴角,半是自嘲半是釋然地說道“滕王說讓我來增添幾分文氣,還真是高看我了。”
“你確實還不錯,滕王雖然時常跳脫,但還是很有識人之明滴。”蕭鍇十分嫌棄地將酒壺推回給長孫嘉慶,讓侍女再去取一壺新的來。“渤海郡主重身,你短時間也回不了長安,怎么也要三四年吧還不如跟在滕王身邊,多接觸接觸云鶴府眾人,你會發現世界變得很不一樣。”
再被長孫面團忽悠下去,長孫嘉慶就算不出仕為官,也會步他阿耶的后塵,甚至比他阿耶的遭遇還慘,也許會被長孫面團牽連,落得個流放三千里的下場。
“我不傻。”長孫嘉慶又抬起酒壺,喝了一大口酒,目光有些蕭索地看向逶迤不絕的山峰,低聲說道。家族利益高于個人利益的道理,他懂,只是他理解不了,從兄輔機
為什么要在電報的事情上說謊,沒錯,就是說謊。
滕王安排人帶著他觀看了半日電報的收發過程,和道門的飛鶴傳書不能說毫不相干,只能說是天地玄黃,宇宙洪荒以來,它們之間沒有任何聯系,距離之遙,遠遠甚于北海到蒼梧之間的距離。
不要說什么從兄可能也不知道真相,他不是宮門前守衛的侍衛,也不是偏遠州府的刺史,身為司空,又是簡在帝心的重臣,不是政事堂議事,就是立政殿東偏殿議事,他怎么可能沒見過電報的收發過程
將他當憨鵝般愚弄,讓他為佛門奔走周旋,可有為他考慮過一絲半毫
“粗鄙之言”一個激憤到有些變形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長孫嘉慶和蕭鍇同時轉過頭,順著聲音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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