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時便能和二兄玩到一處,本身就說明了他的能力。”臨海長公主端著鹽水花生和鹵味走過來,輕聲笑道。“最近兩三個月的時間,一半的時間斗長在海堤上,瘦了二三十斤不說,調度能力比你姊夫強的更不是一星半點兒,不然工程也不會如此順利。”
魏國公的名頭,只能讓他不會被別人欺辱或者搶奪功勞,真正做事的時候,縱然幕僚屬官能幫忙出謀劃策,最后做決定的只能是他自己。還好兒子更像他們李家人,話雖不多做事卻很有章法,跟在幼弟身邊更是長了許多大見識。
“阿姊,你這話說的有失偏頗哦。”李元嬰看到裴律師笑呵呵地聽著,臉上沒有顯現任何不悅之色,眸光微凝,故作調侃著笑道。“黜陟使來杭州之前,杭州便已經繁華喧鬧,百姓更是稱姊夫為月桂刺史,單單桂花一項的收益,就能讓他們衣食無憂且手有余錢。”
這鴨頭不是丫頭,頭上那討桂花油,不單單是句玩笑話,西漢劉熙釋名釋首中記載飾香澤者,人發恒枯悴,以此濡澤之也。齊民要術中更是記載了詳細的做法好清酒以浸香,夏用冷酒,春秋溫酒令暖,冬則小熱藿香、苜蓿、澤蘭香,凡四種,以新綿裹而浸之。澤熟時,下少許青蒿以發色瀉著瓶中。平康妓趙鸞鸞在云鬟中寫道擾擾香云濕未乾,鴉領蟬翼膩光寒。側邊斜插黃金鳳,妝罷夫君帶笑看
其實粉香汗濕瑤琴軫,春逗酥融綿雨膏那首更有韻味,靈華涼沁紫葡萄,咳咳咳,話題扯遠了,但是桂花油真的很掙錢。那些貴婦貴女們爭相購買,豪擲千金都不帶眨眨眼滴,好像誰不用桂花油,就成了破落戶一般。
香水,是時候可以當紅出道了。
“嘿嘿,嘿嘿,魚伯過譽了,都是蕭司馬的功勞,我只是按吩咐做事而已。”裴律師有些羞赧地撓著后腦勺,俊俏的中年大叔更具有魅力,看臨海長公主那特別具有靈性的白眼,便可以明白夫妻二人感情是相當不錯滴。
李元嬰端起茶碗,戰術性喝水,裴律師的性格神奇地轉了彎,不想其父而像其丈人,主打一個聽勸。當年他家阿耶聽勸于太原府起義兵,裴寂進宮女五百人,并上米九萬斛、雜彩五萬段以及甲四十萬領,以供軍用
從至河東,屈突通拒守,攻之不下,三輔豪杰歸義者日有千數。他家阿耶想先定京師,議者恐通為后患,猶豫未決。
裴寂進說曰“今通據蒲關,若不先平,前有京城之守,后有屈突之援,此乃腹背受敵,敗之道也。未若攻蒲州,下之而后入關。京師絕援,可不攻而定矣。”
李二鳳說“不然。兵法尚權,權在于速。宜乘機早渡,以駭其心。我若遲留,彼則生計。且關中群盜,所在屯結,未有定主,易以招懷,賊附兵強,何城不克屈突通自守賊耳,不足為虞。若失入關之機,則事未可知矣。”
他家阿耶再次聽勸,兩從之,留兵圍河東,而引軍入關。及京師平,賜寂良田千頃、甲第一區、物四萬段,轉大丞相府長史,進封魏國公,食邑三千戶。
作為大唐原始股東之一,裴寂獲得了豐厚的回報,只是他的領兵能力很一般般,給了機會不中用,先任晉州道行軍總管,后又鎮撫河東,被劉武周及其手下,追得和兔子一樣四處亂竄,而他又沒有狡兔三窟,兵敗如山倒,入獄以完此劫。以之屬吏,尋釋之,顧待彌重。有所巡幸,必令居守。
他家阿耶很會幫心腹描補,不是所有人都有二鳳的能力,三胡更沒下限,紿欺騙其司馬劉德威曰“卿以老弱守城,吾以強兵出戰。”因夜出兵,攜其妻妾棄軍奔還京師,并州遂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