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們這些唐初猛人精于變通,但沒想到你們能變通到如此地步!那當年為個平陽昭公主的葬禮能否用鼓吹軍樂,爭論個嘚啊……李元嬰無語望天,發現他的擔心就是個即墨!
“我們只是不想重演諸呂舊事而已。”房玄齡喝了口茶,看到李元嬰無語望天的樣子,便知道他閱歷不足,思路鉆了牛角尖,沒有領會到讖語的關鍵之處,幽幽嘆息道。
“再說讖語只說代行天下,既沒有規定代行的時間長短,也沒有說一定要坐在大明宮聽政,完全可以理解為封為許王,代天子巡邊,從碎葉城經天竺到扶風島,再到袋鼠大陸,幾年之后再出發去玉米大陸和鳳梨大陸,兜兜轉轉一圈下來,耗費個十幾二十年的時間,沒有任何問題吧?”
李元嬰目瞪口呆地看向袁天罡,腦子如同打了結般,顛三倒四地問道:“袁公,讖語可以這么解讀嗎?不是,如此解讀,算不算在忽悠所謂的天機?還是說天機本來就能被……不對,天命不是不可違嗎?”
“……”李柏抬頭望天,眼神里充滿了三分憂傷三分悲憤還有六分頹廢,宰輔之才的心果然都是黑的透透的,比最好的松煙墨還黑,五彩斑斕而又深邃幽沉的黑。
袁天罡看了眼快要悲傷逆流成河的李柏,忍笑說道:“王爺,月亮上面沒有寒宮也有嫦娥,太陽和月亮之間還有別的星球且不止一顆,我們大唐也不是正居于世界中心,不用御劍或者使用符箓,普通人也能飛上天去,炮彈從空而落猶如神罰,哪樣不是在突破我們原有的認知?”
前朝結束中原混戰,算是天命有歸,可是煬帝鬧騰得世家和普通百姓都不堪其擾,二世而終。隱太子被先帝立為太子,也算是天命眷顧,耐不住他總想弄死當時還是秦王的陛下,但是,魂歸北門又何嘗不是另一種天命呢?
“袁瘋……袁公,你跟著他們學歪了。”李柏收回高貴的頭顱,目光孤獨寂寞冷地看著袁天罡,語氣決然地說道。“某不再學道門之術,改修儒家典籍以立身。”
走外儒內法路子的人忒多,他要另辟蹊徑,走外法內儒的路,廓清寰宇,天下無賊!
袁天罡:“……”
修習儒家典籍,呵呵,信你個邪哦!坐在弘文館聽課,不出三天,你就會搖白旗投降!
李元嬰再次感受到了什么叫世界觀的參差,抬手拍了李柏的后腦勺一巴掌,冷笑道:“你以為儒家典籍是那么好學的?回去抄寫師說三百遍,抄寫完畢之后,再抄寫春秋繁露,若是沒有半途而廢,再來和我說你要修習儒家典籍!”
前前后后加起來的時間不可謂不多矣,道家典籍都沒參透,被禿馬戶算計之后,更是全屋破解之法,只能偶爾抓幾個不知名人士聽道德經,有個錘子用?半路出家改修儒家學說,呵呵,不被整出離魂癥,他就謝天謝地謝祖宗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