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干脆直說準備吃垮我得了!”魏徵頓了下竹杖,氣鼓鼓地坐到了房玄齡的下手處,嫌棄地看了眼他,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某不像你,兒子尚公主,女兒做王妃,貼貼補補之下,府庫充盈的銅錢,堆積如山不說,據說連麻繩都腐朽斷了,賬房領著仆役清點,三天三夜也數不完!”
長安各家最近幾年養成了個不成文的規定,積攢各類銅錢銀鋌金錠,且暗戳戳地各種較量,似乎誰家擁有的越多,就代表著誰家底蘊越是豐厚,不是只有兩三代傳承的寒門暴發戶。
很多三品以上的實權官員也不例外,不光比府庫之數,連聘禮和嫁妝也都要比。娶王妃和尚公主除外,畢竟真的吃過熊心豹子膽的人不多,況且就算真的吃過,也不敢去和陛下的內帑比。
房玄齡:“……”
羊鼻子果然越來越招人厭,他們哪次登門拜訪的時候空過手?再說了,他們去他那里用膳,哪次又不是清粥寡淡少葷多素?說的好像他和滕王似的大擺宴席,呵呵,呵呵,呵呵。
“你……你……”原本低著頭的程知節,猛然抬起頭來看向魏徵,熊樣的身軀抖了幾抖,語氣飽含著英雄遲暮老驥伏櫪的蒼涼,悲戚地說道。“你個老羊鼻子,某的一半俸祿可都入了你的府邸,怎能如此空口白牙地污人清譽?!”
“與你無關的事情不要插嘴。”魏徵坐到程知節的對面,橫了他一眼,朽木不可雕也。
“老程啊,若玄齡公也去鄭國公府,你認為玄成公還有多少時間能管你那些瑣事?”李元嬰坐到程知節的上手處,靠近他在他耳邊忍著笑輕聲說道。
老程確實不傻,更可以說大智若愚,但在某些細枝末節之處,就如夜騎的某些清澈而又天真的大雪坑,想法難免有些直率和簡單。
程知節的拳頭瞬間就變硬了,但是看到房玄齡那單薄的小身板,又掃過魏徵的白胡子,心里的怒氣如滾水融雪,只能眼神悲憤地抬頭望天:都欺我,都欺我啊!!!
“滕王,某承認自己年老體衰,但耳力卻還尚可,你可以再小聲些。”房玄齡接過袁天罡重新沖泡的茶水,見茶水銀澄碧綠,清香清幽襲人,入口鮮醇甘厚,鮮爽生津,笑道。
“孫公曾有言,茶園不宜雜以惡木,唯桂、梅、辛夷、玉蘭、玫瑰、蒼松、翠竹之類與之間植,亦足以蔽覆霜雪,掩映秋陽。某委實不是什么棟梁之才,自不敢以辛夷、蒼松類比,卻有翠竹之愿,定不會成為欺壓同僚的惡木。”
“玄齡公怎么會是翠竹呢?”李元嬰拱手一禮,笑得憊懶散漫,插科打諢道。“你老乃是別有國香收不得,詩人熏入水沉中的玫瑰,香飄大唐,聞名海外。”
房玄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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