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打揮鞭疾馳,姜鐘山的上百隨扈緊隨其后,轟隆隆的馬蹄聲響徹官道,不少行來去往的客商、腳客都是連忙閃到一邊。
“這是誰怎的如此跋扈”有人滿臉氣憤道,拍著身上的灰塵。
旁邊的人看了他一眼,不愿意道“怎么跋扈了這是官道,寬敞的很,本來就是可以策馬狂奔的。”
“就是,不然怎么傳遞軍情。”旁邊一人附和道。
當先那人有些發懵,感覺自己似乎觸了眾怒,他一個外地的腳商,可不敢得罪這些坐地戶。
不由陪笑道“是是,是在下口無遮攔了,不知那人是誰”
“哈哈”又一趕路的腳商走了過來,拍了拍他肩膀,笑道“你們外地人不知道也正常,可聽好了,這可是咱大離的毅郡王”
“毅郡王可是那個在龍門擂上一鳴驚人,然后又在法門大會上獨壓世外宗門的那個毅郡王”
“你說呢,大離皇朝甚至整個莽荒大陸,還有幾個毅郡王”一名滿頭大汗的挑夫邊走邊回頭應了一句。
當先抱怨那人一邊拱手,一邊連連向四周賠笑“是極是極,是在下口無遮攔了,抱歉抱歉,原諒則個”
“哈哈,知道就好。”旁邊那人用毛巾擦了擦剛才被姜異一行濺在臉上的沙土,一邊笑道“這要是別人敢這么大行其道,我說不得也得背后罵兩句,不過這毅郡王嘿嘿,無妨無妨”
旁邊路過的人都是發出善意的大笑,當下那人表面上也是跟著笑,心里興奮中又有些期待,暗道“自己的主子威望比想象中還高啊,看來自己的選擇果然沒錯”
再說斗牛軍大營,此時的氣氛有些詭異。
大營門前,當先幾十名身披戰甲的將領,身后是軍陣整齊的千余軍士。
在營門左首百米遠的距離,是一座占地幾畝的院落,兩撥人涇渭分明地站在那里,神情各異。
這座院落原本是斗牛軍大營的臨時補給站,因為軍營重地,平時的給養并不能直入大營,只能在這里中轉。
法門大會后便被騰了出來,用來安置那些武基被廢的武者。畢竟這里遠離皇都的人群喧囂,可以避免很多議論。
“呵呵,你們又何必堅守在這里,他只是利用你們來賺取明望罷了。”一名看上去衣冠楚楚的年輕男子站在那里說著什么。
在其對面,是幾十名面色虛白的人,正是在法門大會上被廢去武基的武者。
聽到這話,幾十名武者沒有人出聲,只是靜靜站在那里,但臉上的苦色明顯重了幾分,也讓原本就虛白的面色,又瘆白了一些。
姜世懷面上極力保持著親善笑容,極力壓制著心里的暴戾之氣,他堂堂親王世子,低三下氣了這么長時間,對面那些人依舊沒什么表示。
“先把你們哄騙過來,到時候再好好炮制一番”心里打定了主意,姜世懷繼續和善道
“我乃忠親王府世子,如何能誆騙你們,都是心里感激你們在法門大會上的剛烈,想幫你們。”
說道忠親王府世子幾個字,眼中閃過一絲很隱晦的得意。
否極泰來,時運來了擋都擋不住,當初龍門一戰,忠親王府成了皇祖母的發氣桶,連父王都被剝奪了“魁字營”的大都督之職。
那時忠親王府當真是門第墜落,活在戰戰兢兢當中,生怕平時的仇敵趁機報復,所幸一切都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