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異笑笑,像是在回答,又像是自言自語“老祖認為本王還有退路”
楚槐子沒有在說話,因為他知道不論說什么也沒用了,只希望自己今日所說能夠在這位毅親王心中埋下一顆善良的種子,能夠在未來的大位之爭中,對當今皇主一脈留下一線生機。
是的,他已經感覺出來了,眼前這位毅親王有了爭奪大位之心,而且還關系到上兩代的恩怨,一旦勝出了,很可能會對當今皇主一脈進行血腥清洗。
他真的不希望看到這個結果,當年那場“九子奪嫡”之爭,已經讓大離皇族傷筋動骨,血脈凋零了大半,如果再經過一場血腥殺戮清洗,大離皇族人丁就更加單薄了。
此時,北疆一間充滿腐朽氣息的陰暗房間,一名滿臉枯黃的男子躺在床上,氣息孱弱,看上去已經走到了人生的盡頭。
在床邊不遠處,慕惜弱坐在一張圓凳上,默默出神,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沒過多長時間,躺在床上的男子眼皮動了一下,慕惜弱眼神也跟著看了過去。
“你醒了”
男子費力地抬起眼皮,看了慕惜弱一眼,虛弱道“這些年背著有名無實的夫妻名分,苦了你了,如果你想可以隨時對外公布咱們之間的真實關系。”
慕惜弱搖了搖頭,道“公布與不公布又有何意義,當初這筆交易你我各取所需不過到頭來,都是一場空,你如今大限將至,而我到頭來還是回到了北疆。”
“如果你你真不想背負北疆這個重擔,可以考慮交給大離皇族”男子話還沒說完,便被慕惜弱打斷了,只聽道
“你認為可能嗎真要是將北疆交給了大離皇都那位,到時他還能容得下我”
男子喘息休息了一會兒,才有開口道“或者可以交給我那個兒子,以他之能,統御北疆不成問題。”
慕惜弱看了男子一眼,心中有些愧疚,兩人雖然只是名義上的夫妻,各取所需,但她與那位毅親王發生的事,終究是有違禮制。
慕惜弱站了起來,看著床上的男子,問道“我今日來是想問一下是否有未完成的心愿,告訴我,我幫你去達成。”
男子笑著搖了搖頭。
慕惜弱定定地看著他,再次開口道“你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北疆之王了,手中那點勢力很難有所作為,有什么事不妨告訴我,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我會盡量幫你去完成。”
男子搖了搖頭后,輕輕閉上了眼睛。
慕惜弱沒有再說話,邊轉身向外走邊說道“那我就不打擾耽誤你的時間了,他已經在外面等你很長時間了,神情焦急,想來是有要事稟告。”
走到門口,又回頭道“真的不需要我出手”
見男子沒有任何回應,慕惜弱嘆息一聲走了出去。
“你家主子醒了,你進去吧。記住,有話撿重要的說,你家主子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了”
門外一道周身籠罩在一件黑袍中的身影微微向慕惜弱躬了躬身,接著便走進了昏暗房間。
“你回來了怎么樣,事情可辦成了”躺在床上的端親王姜烈再次費力的睜開了眼睛。
籠罩在黑袍中的男子聞言跪了下來,用愧疚的語氣回稟道“王爺,奴才失手了,讓那人逃了”說完,整個上身伏在了地上。
姜烈眼神一下子空洞了許多,喃喃自語道“這不怪你,怪就怪本王當年太心慈手軟了,沒有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