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中府的私兵和丹同渡的軍士都是一呆,倒是幾個受傷的家伙本來就倒在地上反映最快,餓虎撲食一眼就向滿地的錢撲去,隨后周圍的人都撲上去了,爭搶不休,場面混亂到極點,甚至把陳克帶來的神策軍兵士還有飛龍兵都擠出了哨站院落。
陳克沖中年太監一拱手,“在下陳克,添為神策右軍虞侯司副都指揮岳公公麾下懷化中侯,兼著都水監的差事,敢問公公高姓”
中年太監一拱手,“好說好說,陳校尉識得真人攀的上貴人,前途不可限量啊,咱家是內苑飛龍兵,閑廊飛龍侍者岳公公麾下,咱家譚鳴這個咱家的義弟鄭俠陳校尉,這位貴客是什么來頭,咱家是知道玉泉山上貴人多,可是這位與岳公公也太神似形象了,陳中侯是否知道點什么,不妨直言啊”
說話間,譚鳴趁著巧勢把剛剛那塊銀子又往陳克那里塞,陳克連忙拒絕,“譚公公,我和那位貴人也只是一面之緣,了解的情況真不多,只知道那位貴客神通驚人,又是玉泉山的神仙人物,他要你怎么說你就怎么說,我估摸著,岳公公肯定與李先生相熟,你就如實說罷,其他都是小意思,來日方長。”
譚鳴旁邊那個太監鄭俠似乎話不多,此時說話了,“陳校尉,譚兄,我們回去吧,丹同渡情勢不明,我等兵力單薄分散不得。”
陳克臉上帶出一絲苦笑,“是啊,丹同渡風云詭秘,黃小姐孤掌難鳴,不知道李先生能不能幫襯她一把,唉”
不理會身后哨站內外軍士的吵雜紛亂,李在徑直離開,走出有些昏暗的弄堂,站在熙熙攘攘的主道上,李在有些氣悶,管中窺豹,起碼來說整個丹同渡的軍備不是很好,只是一個小小的丹同渡,方寸之地就有四五支派系,丹同渡本地的守備軍士,河中府過來的私兵,還有就是神策軍士,還有太監組建的飛龍兵,這叫一個亂啊。
軍隊始終都是一個暴力團體,當支系過多的時候,不用管它,自己都會內耗而亡。
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就是這個道理。
李在站在路邊出神,沒有城樓的城門口,來往客商熙熙攘攘,不少人都看見了李在被設卡收錢的軍士帶走,大伙還替他捏了一把汗,這個和尚不像和尚卻穿著道士長袍的怪客只怕是兇多吉少了,誰知道過來片刻之后,那邊居然傳來示警的聲音,城門口的軍士都涌了過去,連收錢的人都沒有了,被阻擋的來往客商人等一看,一窩蜂的擁擠,進城的出城的都趕緊走,趁現在沒人收錢,能過就過。
李在回過身來,眼神冷冷的看著亂成一窩粥的城門口,所有人堵成一團,推推搡搡嘶喊怒罵,誰都想快,誰都動不了,出入反而更慢了。李在轉身往城里去,街道兩邊都是鋪子,房舍鋪子都很是很新,兩層三層的店鋪房舍隨處可見,街道還算平整干凈,兩邊的店鋪挑著各色旗子或者牌匾,身穿短衣的伙計站在門口吆喝,街道兩邊更有推著小木車買雜貨的人,熙熙攘攘好不熱鬧,李在看著這古趣盎然的街景很是好奇,就開始隨著人流四處游蕩,他身材高挑,短發無須,模樣獨異,更有一種凜然瀟灑的氣勢,不管走到哪里都很是惹眼,甚至有胡家酒肆里的胡娘對著李在指指點點,笑語不斷,李在摸摸鼻子,趕緊離開,正事還沒有辦,不到玩樂的時候。
這家鋪子挑著一個杏色的旗子,上面寫著糧字,應該是糧店吧李在左右看了看,從玉泉山下來,一直都有人跟著他,甚至只要有目光落到他身上,他都會有感覺,還有那奇特的氣感似乎有顏色之別有晦暗之分李在還在琢磨自己身上奇怪之處,雖然還沒想明白,但這感覺棒棒噠,就好像自己周身不小距離內空間都是透明的一樣,一切盡在掌握那些跟隨著自己的人,氣息有強健的、隱秘的、目光多是好奇,也有惡意的,但沒有仇恨的,李在想想也是,自己可是剛剛到這里,應該不會有敵人,可是又是誰在窺伺自己什么七星聚首,魔星降世,這么可笑的畿言也會有人信荒謬
李在邁步走進店鋪,門前的伙計笑容燦爛,“客官里面請,本鋪有售大宗糧食,客官準備要買什么啊,要買多少啊,買的很多的話可是要有官家文書的,客官若是沒有文書,本鋪可以委托代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