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公爵怒罵出聲,“是血魔。”
雖然不清楚所謂的血魔是什么東西,但馬恩能從他的語氣聽出來這東西顯然不是什么能輕松對付的家伙,而且也完全在公爵的預料外。
而完全不受念力影響的血液,也在隱隱暗示眼前的情況不太對勁。
“要怎么對付他?”馬恩立刻問道。
公爵用手兜住了自己的破破爛爛的腹部,沒有回答馬恩的問題:
“還要多久!”
他對著身后的魔術師怒吼著,同時將自己的手伸向了自己體內,這個態度也顯然說明他應該也不知道什么特別可行的方法。
“馬上!”魔術師也立刻喊道,
聽完這句話,公爵直接將自己的胃給拽了出來,并且他將兩側的口用手死死地捏著迅速地打了個結,看向正在打量著他們的血魔。
然而當他目光落向血魔的時候,這只始終沒有做出任何行動的高瘦怪物也瞬間從原地消失不見了。
接著樹女的身體頓了頓,隨即無數暗紅的血針從她體內爆炸了出來,讓她瞬間變成了只暗紅色的刺猬,那張破破爛爛的面骨也隨著沖擊落在了地上。
無數花朵也立刻開始在血針上綻放,然而卻也在迅速枯萎。
接著,樹女那由植物構成的身軀也開始滲透出鮮血,就好像遭遇了某種可怕且無法逆轉的詛咒。
看到這幕的公爵立刻丟出了被他攥緊的胃袋。
暗紅色的刺針輕易地穿透了胃的表面,接著遠比構成刺針鮮紅的血液開始不斷地涌出被扎破了的胃袋,接著迅速化作了只干瘦蒼白的怪物。
這只宛如食尸鬼的可怕怪物在出現后絲毫沒理會剛剛將它給吃掉的公爵,而是死死地盯著面前的血魔,接著露出了尖銳的牙齒,一口啃了上去。
“馬上好了!現在。”
魔術師站在門前大喊。
馬恩瞬間轉身飛向了門口,順帶著還用念力兜著公爵的內臟,并且拖著他已經接近極限的身軀朝著門口前進。
而不用自己走路的公爵,也趁著這個時機開始收縮自己的身軀,回到了和馬恩最初見面時的那副模樣。
魔術師伸手轉了轉把手,接著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門開了!”
他拉開門后,看也不看就沖了進去。
馬恩也準備跟著進去,不過還是轉頭看了眼全身正在冒血的樹女。
在真實的過去中,她也是死在這里嗎?
“她沒救了。”公爵沖進門前說道,“快走吧。”
聽到他這話,馬恩也立刻轉身跟著走了進去。
柔和的白瞬間溢滿了他的感知,不僅僅視覺,聽覺,甚至嗅覺,觸覺,全都被柔和的白所占據,而馬恩也瞬間意識到他在穿過門的同時……
也來到了記憶的夾縫中。
而且他可以感覺到周圍有股近似水流的東西在推動著自己,將他朝著某些距離比較近的記憶空間里推搡著。
對多數人來說,他們都只能順著這股力量進入下段記憶。
而決定前進方向的并不是某種深刻的聯系,單純只是記憶空間的結構,這里就像是片有著許多具備高低落差的湖泊,并且還被河流所連接著。
馬恩看了看周圍,沒有順著力量前進。
他想要找到的是某些更清晰,而且距離現在更近的記憶,比如說自己徹底失去記憶前的情況,導致了斷層出現的“末日”,或者說末日來臨前最近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