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利益的地方,就一定有紛爭,修行家族也是如此。
在一個家族之內,想要得到重點關照,無非做到幾點——一是本身血緣的遠近親疏,二是本身的天賦遠超常人。
若是兩點都做不到,那怕是想不被忽視,不被邊緣化都難。
所以,無論是童方和童黎,倒不是說對童德森真的有什么成見,實在是資源就那么多……
著重培養之材分的多些,其余人等,就自然會分的少些。
他們也相信,任何一個童家后輩,都應該有義務,有覺悟的體諒自己二人的難處。
也是因為如此,當童方童黎二人看到之前幾日剛剛訓斥過的童德森再次找上門來的時候,臉色就加倍的難看了,冷哼道:“不是跟你說了,此事休提?為何你總是抱著這種歪門邪道的心思不放?”
這些話,以及二人的態度,直如鋼針一般刺進了童德森的心里。
但隱忍過人的童德森卻絲毫沒有表露出來,只是躬身道:“不知家主長老是否查證過,那蓬州既沒有筑基之修,卻依舊沒有幽魂作亂——難道這,不能說明些什么些什么問題嗎?”
為了這幽魂之禍焦頭爛額的童方童黎,豈會沒有查證過?
事實上,之前傳說蓬州能克制幽魂,全都因為那蓬州有此界絕無僅有之城隍廟之事,二人心里都清清楚楚。
因此,他們和很多遭受幽魂所困之地一樣,也偷偷仿照蓬州那般設置城隍廟,并以從蓬州販運而來之香火進行供奉——但幽魂之禍,卻依舊如故!
也是因此,幾乎所有之修都已經將蓬州能免于幽魂之禍歸結于了蓬州之地,不適合幽魂生發,而跟蓬州是否擁有克制幽魂之法無關了!
也是因為這些,等郭銘一眾前來拜訪,胡力軍才會對之等當眾羞辱,并掃地出門。
“不要以為我童家就你聰明,剩下所有人等,包括家主和我,都是飯桶!”
童黎冷冷的看著童德森道:“為了家族,為了你們這些后輩,我們所做的比你想象中的要做的多的多,而我們對你們唯一的要求,就是讓你們安心修煉,不要出來給我們添堵——難道你連這點,都做不到嗎?”
童德森沒有說話,只是拱手奉上了幾張極其粗糙的黃紙道:“此符,得自蓬州副城主郭銘一眾,名曰驅幽符!”
“驅幽符?”
童方童黎盯著黃紙,并未從上感受到什么法力和符篆的波動,厲聲呵斥道:“你總不會告訴我,就這當草紙都嫌粗的黃紙,能有克制幽魂之效吧——我童家怎么有你這等愚鈍不堪,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間而不至自知之輩!”
“家主長老,德森雖然天賦平平而且是庶出,但這絕不代表德森就真的愚蠢!”
童德森抬頭看著童方童黎不卑不亢的道:“以家主長老之剛愎自用,想來那郭副城主等人被胡主事趕走之后并未離開,如此多天卻完全沒有遭受幽魂之襲擾之事——想來不會關心吧?”
聽到童德森居然以下犯上,言自己二人剛愎自用,向來在童家說一不二的童方童黎二人怒火萬丈,想也不想就要呵斥,但在聽童德森說完之后,那怒火卻是在瞬間熄滅,對望之間放緩語氣道:“此事,我二人還的確不知——不過,我火云寨之民數萬之眾,日遭幽魂所禍者也不過百數,他等蓬州一眾幾日未遭幽魂襲擾,未必就不是福星高照,運氣好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