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估摸著現在也該有二十六七了吧以她所在的距離看不清他的臉,但至少身板看著英挺。穿在其他人身上比如魅羽自己那肥大拖沓的喇嘛服,換到他那里卻能把人襯托的風朗神俊,更像是傳說里中原皇宮的錦衣衛。
“豈有此理”常樹從桌后走了出來,站到大廳正中央。“陌巖,這次法會輪到你們舉辦,長老們肯來是給你面子,你可不要不知天高地厚。就算說青年才俊,也不是只有你一個吧比如珈寶上師的高徒梓溪長老,年紀比你還小幾歲,現在不也是印光寺的勘布了日后大有作為,那是不用問的。”
這馬屁拍的,魅羽不屑哼了一聲。身旁的僧人們也都忿忿不平。“那能說明什么當初若不是王上親自出面
,勸退了印光寺的前任勘布,哪會有他梓溪的份兒”
“是啊,一路被捧上來的。”
“咱家堪布已經是傳法上師了。他梓溪還早呢。”
這時常樹旁邊的桌子后站起一個二十出頭的僧人。白白凈凈、眉清目秀的,沖著大家單掌行了個禮。“常樹長老過獎了。晚輩道行尚淺,絕無可能與陌巖長老相提并論。”
這就是那個梓溪魅羽邊吃邊想,教養還湊合。
這時珈寶上師站起身來。魅羽凝神看去,是個干瘦老頭。頭戴節日法會時專用的碩大無比的八佛供養寶冠,身上的神袍金光燦爛,洋溢著喜慶。
珈寶目前是喇嘛國唯一的金剛上師,地位尊貴無比。之前在廣場上面對公眾主持法會的就是他。但見他一舉一動都帶著一種平和慈祥,很難讓人相信在他還未出家時,曾只身前往浪云淵,一人滅了當時作惡多端的石鯖幫。
珈寶望著常樹說道“既然舊例規定六大寺的勘布都可參加殿試,自是沒有不許陌巖長老參賽之理。”
“那就依上師說的,龍螈寺可以參試。”常樹對珈寶的態度十分恭敬。“但武試的規矩也該改改了。讓各寺的長老們眾目睽睽下親自上場打架,一是不雅,二是有傷和氣。依我說,不如改為長老們的徒弟來比試。”
他這話說完,大廳中一片寂靜無聲。可能是僧眾們突然意識到,這次不再是看熱鬧,而是他們自己也可能有份兒參與了。
常樹又說“照我說呢,每寺選六個徒弟出來,也算是讓后生小輩們一起切磋一下,互相借鑒,還能交個朋友什么的,呵呵呵。”
人群又是一陣嗡嗡聲。魅羽聽見身后的人說“真是無恥,多半是自己打不過咱們堪布,想仗著人多取勝。”
“就是欺負咱們堪布年輕嘛。滿打滿
算才收了五個徒弟,他便非要挑六個人出來比試,這不是故意刁難么”
這時只見珈寶上師挨個向長老們望去,其他人都無異議。他又有些遲疑地看著陌巖。“不知陌巖長老的意思”
陌巖向他回了個禮。“多謝上師關愛,此事可行。”
眾人見本寺堪布做出了退讓,估計挑事兒的常樹也應該滿意了,便繼續吃喝閑聊起來。魅羽和其他人也說不上話,便暗自思量明天該如何去拜會陌巖一下。話說他那樣的高僧,不會一眼便看穿自己的身份吧。
“貧僧此次前來,還有一事請法王做主。”
又是常樹那如洪鐘般的聲音,僧眾們再次安靜了。魅羽皺著眉,不耐煩地轉身朝下望去。
“咱們喇嘛國代代相傳的寶物枯玉禪,歷來由龍螈寺保管。可是據貧僧得知,當中的一半在多年前便已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