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補衣服,還會梳頭,有時我真懷疑你是個女人。”
“女人”二字,讓魅羽一下子想起剛才看到他和公主散步的事,那股不舒服的勁兒又涌了上來。
“師父看樣子很希望身邊有個女人呢。”話一出口,她便后悔了。可與此同時,又覺得非說不可、就應該說。
他驚詫地望著她,然后似乎明白過來是怎么一回事了,忍不住輕笑了一聲。不料聽到他的這聲笑,她卻胸口一酸,突然就有眼淚涌到了眼眶里。
我還有一個月就要離開了,你就不能再等等嗎
她在心里說著,一方面氣極了他,另一方面又清楚地知道是自己在無理取鬧。被這兩種情緒反復沖擊著,她回轉身去,繼續朝著剛才的方向前行。
“你等等”他叫了一聲,見她沒有停住,便從后面快步追上來。臨近了,他又伸手要抓她胳膊。這回她鐵定了不給他抓住,抬起手狠狠地在他手腕上捶了一拳。
他似是愣在了原地。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天一早,過了文試的三大寺弟子們匯集在行宮外的跑馬場中央。身后站著的是其余三寺的落選弟子、王上一家、官員、和六寺的長老們。再往外是聞風而來看熱鬧的民眾和其他寺的僧人,由侍衛將他們和場內的人隔開。
晨霧還未完全散去,頭頂的天沒有湛藍,是一片亮白,不過太陽還是能清晰地看到。魅羽和師兄們在東邊站成一排。昨晚她將黑袍下擺剪掉一截,補在撕裂的地方,又加寬了腰部。現在穿著總算沒那么難受了,可以輕便地移動。
她看看南方站著的六人,是身穿紅色僧服的藍菁寺弟子。這六人年齡都在三十多歲左右,一看就功力深厚,是珈寶上師早些年收的弟子,目前也都是小有名氣的人物了。再看北邊身穿白衣的六個年輕僧人,各個都像極了梓溪,偉岸挺拔、驕傲華貴。對龍螈寺參差不齊的隊列,他們看都不屑看一眼,仿佛對方已然是自己的手下敗將。
沁巒走到三隊的中央,宣讀了一下比賽規則。不得使用武器。不得重傷任何參試者。每
隊使用的陣法不得超過三個。
此時還未開賽,魅羽沖年齡最小、稚氣未泯的陸錦說道“三師兄,你看這六個寶貝,白白凈凈的,長得跟六胞胎一樣。像不像你屋里那六個瓷人兒”
陸錦點點頭。“待會兒咱們可得下手輕點,別給磕著碰著了。”
印光寺的弟子們顯然聽見了,向他們怒目而視。魅羽還想說些什么,一生鑼響,跟著是于公公的聲音“開始”
藍菁寺六弟子首先散開,各自歸位。混元天火陣一成型,紅色僧袍便鼓脹起來,魅羽和幾個師兄登時感到一股炙熱的氣浪從南方向自己這邊襲來。這還是在陣的外圍,不知若是進到他們的陣眼會怎樣。不過這都在大家預料之內。
出乎眾人意料的是,印光寺走的陣法與藍菁寺全然不同。魅羽不知道這個陣叫什么名堂,只要印光寺的弟子身形一動,她就會感到一陣眩暈。扭頭看了一下師兄們,他們也有類似的反應。事實上,連對面的藍菁寺弟子都站立不穩。
好一個迷魂陣,她想。現在問題來了,陌巖在教他們艮坎陣的時候就說過,這個陣必須每個人所站方位都分毫不差,才能起到消融的作用。而現在她和師兄們各個東倒西歪的,一點威力也使不出來。又加上藍菁寺也開始發力,魅羽覺得自己就像只扔進爐子里的烤紅薯。還好是光頭,要是真身的話誰知道自己一頭秀發會不會燒著
“臥空”鶴瑯沖著五師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