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陌巖有些忍俊不禁的樣子。“你還真把頭發剪了”
魅羽這次可真是啞巴吃黃連。誰叫她不聽他的忠告,非要使什么美人計她也知道涅道重生的事情非同小可,應該告訴他。可她現在心情不好,什么都不想說。
于是一言不發,撅著嘴徑自朝馬車走去。
“一個散步能散出內傷,”她聽到他在背后自言自語地說道,“一個睡覺能睡沒頭發。真是一對奇葩。”
到龍螈山腳下的時候是第二天傍晚,眾人老遠就發現不對勁兒了。師徒幾人在離開的時候,景蕭都監剛好外出不在。陌巖當時令留寺武僧將寺門緊閉,連香客也不再接納。可現在卻見挑貨郎陸陸續續王山上走,像是要賣食物和用品給什么人。
果不其然,遠遠望見寺門口前方整齊肅穆地站著一二百個手拿棍棒的僧人。看僧服的式樣,左側是印光寺的武僧。右側是藍菁寺的,各個光鮮白凈,傲氣沖霄。
兩隊人中間是五花大綁的龍螈寺武僧,大概有十五六人。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狼狽不堪,圍著個大草垛子跪成一圈。站在這些人前面的,是歐玉擎和富鳴忻二人。
路旁的小
樹林里則停著多輛馬車和貨車。當中的一輛車身鑲嵌著各種與佛、法、僧有關的裝飾物,既肅穆又華貴。魅羽猜,里面坐的多半是梓溪本人了。
龍螈寺師徒在這幫外人面前停下。五個師兄下了馬,走上前去。魅羽也下了車。因為離寺門很近,在心里念了遍避梵咒,跟在師兄們后面。卻見陌巖還留在他的馬車里,未露面也未發話。
“咦,前面不是手下敗將嗎”鶴瑯高聲說道,“不知手下敗將們來我寺門外夾道歡迎,所為何事啊”
魅羽瞅了瞅鶴瑯的背影,心里贊了一聲。自從私會過大師姐之后,她覺得這個先前的楞小子最近是越來越風彩迷人、有主意有擔當了。
富鳴忻走上前來。“少啰嗦,叫你們師父出來說話。”
“叫我們師父做啥”魅羽嬉笑著說,“不怕他拿小錘子錘你啊”說著用手在面前做了一個捶打的姿勢。
“你,”富鳴忻像是想起了元宵節那次混元天錘被騙的事,臉色微微泛紅。“你莫非是那個”
話音未落,梓溪已經從一旁的馬車里邁出,向著他們走過來。話說魅羽可有好一陣子沒見他了。原先白凈的膚色黑了不少,胡須也留了少許。總的來說,陽春白雪的氣質里平添了幾分陰鶩和威嚴。
他掃了一眼魅羽和幾個師兄。“烏合之眾。”
繼而抬高了聲音,沖著陌巖的馬車說道,“陌巖,咱們六大寺向來共同進退。這次修羅界貴客前來,你不歡迎也就罷了,何必跟中原那些幫派攪在一起,逆天行事
“你可知道,現今涅道法王的信眾遍布三界六道。除了修羅界,還有諸多天的眾生都想要打破舊秩序,追隨法王,永遠跳出輪回。識相的話快快毀掉石佛,交出枯玉禪,早入正途
。”
嗬,是想拿枯玉禪把其他世界都敞開嗎魅羽想,誰都能隨便來人世,那不亂套了
陌巖依舊待在馬車里,沒有做聲。
“若是頑抗到底,”梓溪掃了幾個龍螈寺的徒弟一眼,“就憑你們這些烏合之眾”
“你說誰是烏合之眾”魅羽終于忍不住了,走上前來。上次她在藍菁寺偷聽的時候,就對梓溪口里的“烏合之眾”甚為不滿。
“梓溪,別以為你收了幾個外表光鮮的繡花枕頭,就足以自詡精英了。上次殿試的時候你勾結三王子舞弊,買賣試題,到最后居然還一敗涂地。現在又想來依多取勝,還要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