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走到船艙門口,回頭看看,見公主還疲憊地坐在一邊。又大步走回去,一把拉起公主,將她拽到了艙外。
“你干什么呀”公主掙脫了她,氣憤地叫道。
“別吵”魅羽呵斥道,“不聽話我扔你去河里喂魚。”
公主看樣子像要發作。可是回頭看看船艙,又看看船頭那倆人,像是不確定如果魅羽真的要把她扔進河里時會否有人來幫忙。只得忍下了,沖她使了個鬼臉,快速跑到船頭和冰璇一起坐在船沿上。
船艙里還是沒有動靜。魅羽回頭說了句“快點啊,我在外面很冷的。”
只穿著一件紅裙子,抱著胳膊,魅羽哆哆嗦嗦來到船頭。乾筠坐在那里望著前方,竹蒿放在一邊。河很直,水流快速又平穩,基本不用他干什么。公主和冰璇望著河水,幾個人都沒說話。一輪又大又黃的月亮始終在他們前方的天空和水面上,怎么追也追不上。
“喂,你和我表姐究竟在搞些什么”魅羽走過去問乾筠,說話時上牙不斷磕著下牙。
他半天沒吭聲,以至于她不認為會聽到回話了,才說“那個禁制本來就是我師父自己設的。上次他來的時候,在這個山洞里看到一顆黑夜靈芝,估摸著再長十二年,便能徹底治好女王的宿疾。因此才在門口設了個禁制。”
魅羽長大了嘴巴。“也就是說歿天樞根本不在那個山洞里。那”
那肯定就是在山下的小湖里了,這個陌巖和乾筠看來早已知道
。只不過他倆無論誰只要一行動,就肯定會被盯上。
先前之所以在宜梅莊大張旗鼓地把她要來,又大張旗鼓把她送到紫午甸,不過是讓她和乾筠合演一出戲,把敵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看目前的情形,陌巖應該已經成功把湖底的歿天樞封住了。
“可是,難道就不需要枯玉禪嗎”枯玉禪此刻在她的包袱里。
“枯玉禪是封天用的,”乾筠不耐煩地說,“封歿天樞哪里用得著。”
明白了,讓她把寶貝帶在身上,不過是為了更像模像樣些而已。
魅羽松了口氣。“太好了,我還以為失敗了呢,沒想到已經大功告成。”臉上浮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伸了下胳膊。“這下我可以安心回去睡覺了。”
乾筠終于轉過身來,很不解地望向她“你被我們利用了,就一點兒也不生氣嗎”
她沖他笑了笑,什么也沒說便走回了船艙。利用生氣當你愛一個人的時候,為他死都可以,還會計較這些可是這些話也沒有必要和別人說。
回到船艙,她欣慰地看到陌巖已經把濕衣服換下來了,蓋著她的棉袍正在睡覺。
棉袍下露出紅色的裙邊,濕濕的長發散亂在腦后。棉袍不算厚,可以清晰地現出他身上成熟女性的輪廓。這還是昔日那個一身僧袍、叱咤佛壇、敢當面挑戰珈寶上師的高僧嗎
又或者,他原本便是女的,這才是他的真身想到這種可能性,她咧嘴笑了笑,在他旁邊坐下。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一句話便不經過大腦地從嘴里溜了出來。
“你的胸是真的嗎”
他倏地睜開雙眼,狠狠瞅了她一下。不料這一舉動更加激起了魅羽惡作劇的興趣。
“反正都是女人
,給我看一下吧。”
她伸手到他領口處,作勢要扯他的衣服,他慌忙用兩手握住棉袍。這一剎那,好像又回到了藍菁寺的那一夜。當時她還是個大胖男僧,而他要看看她傷到哪里了。
你那么肥,我還沒嫌你礙眼呢
反正都是男的反正都是女的這回他倆算扯平了。她突然覺得很滿意,也沒有再看他,退到一邊的角落,自顧自地趴下睡了。
過去的已經不會回來,但過去的未必就永遠逝去了呢。
魅羽睡了一個多時辰,睜眼時天色已蒙蒙亮。陌巖還在熟睡或者只是閉著眼,高僧的事誰知道冰璇和公主躺在一旁睡得正香,看得出都累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