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么嗎不是你屢次來管我的閑事,而是你這張嘴身上的本事兩三分,嘴上的功夫十足十。你這種女人,一下子殺了你都是便宜了你。”
說著,左手繼續掐著她的脖子,右手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用嘴咬開瓶塞。再將左手上移,撬開她的嘴,右手將瓶子里的液體盡數倒入。
一股火辣滾燙的感覺遍布了她的喉嚨。
“這瓶
藥,是讓你這張討厭的嘴永遠閉上。”
說完扔掉剛才的瓶子,又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瓶。“而這個,會讓你慢慢散功而死。至于多久,是幾天還是幾個月,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眼看著梓溪將第二瓶藥湊了過來。魅羽暗暗提起雙手,在胸前結了個廣簌菩薩印。霎時間整個樹林里起了狂風,風向是從四面八方的地上往魅羽和梓溪這里吹,不一會兒二人便被層層的落葉給包圍住了,像個大蠶蛹。
梓溪一分神,掐住魅羽的力道不自覺地弱了一下。魅羽瞅準時機使出僅余的力氣,震開他的手,縱身躍到頭頂上空。
一招天星術里的翼宿訣由南天空引火,瞬間點燃了下方的枯葉,然后橫躍落地。背后聽著梓溪的慘叫聲,也不知他多久能把火滅掉,不敢稍做停留,撒腿向林外跑去。
魅羽一邊跑,喉嚨發出從未有過的嘶啞之聲。她知道他沒有嚇唬人,自己已經是個啞巴了。想起兮遠曾經說過的,她總有一天要栽在這幅伶牙俐齒上。報應啊
出了樹林一腳踩空,身子從一個斜坡上滾了下去。滾得暈頭轉向,等身子和腦袋撞到一塊大石停住時,她的神志也漸漸昏迷,閉上眼睛就此不動了。
魅羽迷迷糊糊中,好像被人搬來搬去,翻來覆去,又灌了些藥。再次睜開眼睛時,自己身在一間小屋里,躺在一張單人床上。渾身酸軟,喉嚨里依然像火在燒一樣。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能稍微移動手腳,轉動腦袋。
這應當是個男孩的屋子。不是小男孩,而是十二三歲的大男孩。書架上摞著一堆堆的書,空余的地方擺著各種木頭和銅鐵做的小型刀劍。書桌上有一艘兩尺寬的大木船,旁邊有一堆泥人兒,像是聚在一起打架。
書桌上方的墻上有一幅畫,乍一看亂七八糟的。畫里包含了六道眾生,不過都在打架。天上是飛著的天人在用刀劍格斗。地面上有人類,修羅人,餓鬼,和畜生。地底下還畫著打作一團的地域道眾生。
看累了,她閉上眼又迷糊了一陣兒。再睜眼時,屋里已漆黑,窗外的日頭早就消失了。不過門是半開著的,門外有燈光和燭光。她這時感覺好多了,撐著床邊下來,雖然頭重腳輕,但走路是沒問題的。
出了門,站在走廊里左右望了望,決定往左邊走,因為那里更亮。低頭望下,身上的紅裙子泥污片片、血跡斑斑。
才走幾步便聽到琴聲叮咚作響,好奇是誰救了自己,腳步自然地加快了。這么一動,丹田里仿佛有股熱力上來,在周身循環往復。
大廳里寬敞明亮,只有一個人,坐在上首的桌子后面,撫著面前的一張琴。此人看著四十歲左右的樣子,烏黑的長發披在腦后。一身寬袍大袖的麻布青衣,穿在他身上顯得十分高貴。眉眼中帶著清冷,看都不看她一眼,琴聲嘎然而止。
“你過來說話。”
魅羽愣了一下,便依言走過去,在他面前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