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紗布隨意扯下來扔到一邊,看了看用針線縫得歪歪扭扭的傷口,以及傷口底下鼓起來的那個小腫塊。因為不想涅道知道,她便只好自己動的手。
“早知道這么快就能見到你,我就不費這功夫了”
她嘟噥著,從裙子下伸手至腰間,摸索了一會兒,手里便多了把帶鞘的小刀。看了看似乎覺得有點兒大,又放回去,摸出一把更小的。這下滿意了,摘掉刀鞘,正要切開傷口,又想到一個問題。
她一只手在空中把刀片平拿,另只手抓過他的食指,放到刀片下面。“借個火,”她望著他說。
他沒有反應,整個人似是呆了。
“快呀,你不是自帶火爐嗎上次那個綠火也行。”
見他還是沒反應,她只得放棄了。站起身將刀片在頭頂油燈的火上烤了烤。然后重新坐好,把傷口切開取出里面的解藥。又流了一些血,她便拿裙擺胡亂擦了擦,整個過程就像切割的皮肉不是她自己的一樣。
然后將解藥在裙子里面抹干血跡,遞給他。“快,你要是不小心丟了,我可就白受罪了。”
他總算回過神來,接過解藥吞了下去。然后叫停了馬車,從聶馭的侍衛那里弄了些傷藥和包扎物過來。一番折騰弄好傷口后,他問她那幾個戰友目前在哪里。然后叫聶馭二人先去飛船,自己和她再叫人帶一輛空車,繞道前往河邊。
在去河邊的路上,他把她攬在懷里。也不再嫌棄她滿頭的綿羊毛搭在他胳膊上腿上到處都是。
還是苦肉計管用魅羽微閉著雙眼,滿臉都是幸福的笑。
雖是答應了把她的幾個朋友接來,但他還是說要把她帶回龍螈寺,她也就沒再堅持。回家本來就很好,現在把臉貼在他溫熱的胸膛上,昨日的戰火和仇恨好像已經離得很遠了。
一個時辰后,一眾人都登上了聶馭的飛船。這是聶馭自己的座駕,其舒適程度和軍艦比起來自是不能同日而語。
坦蕓像是累壞了,一上船就回自己艙里休息。天琦也扶著毅斌進了另一間艙。目前的打算是把九叔、錚引和毅斌夫婦先帶回少光天。之后再通知涅道派人來領走。
魅羽昨天激戰了大半日,夜里也沒合眼,早就精疲力竭了。然而她可不敢離開艦橋。此刻聶馭在和船長說話。九叔和錚引各自坐在靠窗的位子上,靜靜地不知在想些什么,反正都沒有要去休息的意思。
陌巖則好似兩眼放光,在走來走去到處看,像是在研究船的結構。魅羽記得剛剛他和錚引初次照面的時候,二人都是一怔。過了半晌才各自含糊地說了句“久仰。”“幸會。”氣氛委實怪異。
過了會兒,聶馭打了個哈欠,像是終于支撐不住了。和大家說了句“失陪,”便離開了。
魅羽想起一事,走到九叔跟前。“九叔,你是不是認識那個容禎王為何他看到你畫像的時候好像認出了你”
九叔遲疑了一下,正要作答,一旁的錚引沖她說“你幫我看看外面,好像四面八方都不對勁兒。”
“不需要她看,”陌巖快步走過來,在兩人中間站住。“我知道。我們被他化天的艦隊包圍了。”
船長聞言,急忙派人出去查看,并將聶馭請了回來。過了一會兒,飛船便緩緩地在空中停了下來。
此處應該快要接近修羅軍的領地了
。一行人來到甲板上,見漆黑的夜空下有七八個亮光圍在他們四周,那是軍艦上的火炬。機簧弩和弓弩手都對準了他們。
當中較大的一艘船上現出了容禎和副將的身影。容禎沖聶馭和陌巖說道“阻了二位殿下的歸程,本王實在抱歉。不過貴船上有個人,我必須帶走。”
陌巖說道“船上是拙荊和她的幾個朋友。王爺人數雖多,若是執意刁難,今日也未必就能全身而退。”
魅羽不由想起話本中經常讀到的“于千軍萬馬中取敵人首級如探囊取物”那個說法來,咧了下嘴。
“長老不要誤會。她既然是你的夫人,無論之前做過什么,我都不會再計較。我要的那個人是前庭地的舊主九天王。”,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