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魅羽的聲音由遠及近,“我這個衛生間的
門經常卡住,只有我能打開。”
說著手握門把搖了搖,沖里面的境初說“看著啊,我要開門了。”
境初于是輕輕打開鎖,隨后躲到浴簾后面的角落里。門開后,席賓走了進來,又把門從里面鎖住。境初在浴簾后面屏住呼吸,紋絲不動。席賓的表現挺正常的,應當沒發現自己。
事后他才意識到低估了自己的下屬。席賓少校今年三十出頭,長得斯斯文文,一副書生樣。打架也許比那些年輕人稍遜,但在偵查和反偵查方面是一流的。
他洗完手后明明已經開了門,像是要出去了,卻突然反竄回來。右手伸到浴簾后面扼住境初的喉嚨,左手扣住境初手腕的脈門,將他向前一拽。隨即用右腿狠狠地踢到境初的膝蓋窩上。
境初噗通跪倒在地。要不是脖子被掐得氣都喘不過來,早就疼得叫出聲了。這個席賓也真是的,一出手就這么重
“捉到刺客了”席賓大叫。
外面的年輕人聽了都朝衛生間跑過來。“高維人嗎是不是高維人”
“不是的,都是誤會,”魅羽堵在門口,卻哪里攔得住
衛生間頃刻就被塞滿了,緊接著當中的兩個女兵尖叫起來,“長官,怎么是你少校你趕快放手啊”
這時席賓才明白他手中扣住的人是誰,慌忙松手,把境初扶了起來。“對不起對不起長官,你沒受傷吧”
境初扶著墻,大口喘氣。
“長官,請問你在這里做什么”一個瘦瘦的、看起來身子骨很硬的男兵問道。
境初定睛一看,記起問話的人叫隴艮,鄉下來的。祖傳的一身好功夫,但出了名的直腸子一根筋。
于是清了清嗓子,正色答道“我
在這兒,同魅羽上尉一起看地圖研究陣法。”
“研究陣法為啥穿著睡衣”隴艮又問。其他人都在使勁兒向他搖頭使眼色,他也沒領會。
“研究陣法必須要穿睡衣,原因是”嗯,怎么往下編好呢
“陣法的高層演練需調動天地之氣,”魅羽在門口插話道。
“對,”境初兩手一拍,“對修為高的人來說,內心澄明,隨時都能對天地之氣有所掌控。而像我這種凡人,白日里雜念叢生,靈識時時為癡妄所蒙蔽。只有到了夜深人靜、半醒半睡的時候,才有那么一點可能拋開后天的自作聰明自以為是,達到返璞歸真與天地同氣脈的境界。”
“原來如此”下屬們都做恍然狀,互相擠眼睛。“時候不早,我們得回去了。”
只有隴艮還站在原地,皺眉沉思。然后若有所悟地點點頭,“有道理,有道理。”隨即被同伴拉出了衛生間。
之后是雜亂的腳步聲,收拾東西和開門關門的聲音。整套公寓終于安靜下來。
二人隨后簡單清理了一下,便各自回屋休息。熄燈后,境初靜靜地躺在床上,望著屋頂劃過的一條條車燈的倒影。大腦還沉浸在剛才的興奮中,過了好久還是一點兒困意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