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完后,助理將二人領回剛剛那座辦公樓的一間會客室,請二人在里面喝點茶,稍事休息。遲些時候裴教授會親自前來,帶他們去鎮上吃晚飯。
助理離去后,境初就站起身來,去看墻上掛的按年代排列的各種老照片。
“境初,”他聽到魅羽叫自己,有些詫異地回過身來。這好像是認識她以來,她第一次如此鄭重其事地直呼他的名字。
“什么事”他問。
她依舊坐在椅子上,手里拿著茶杯,沖他說“剛才我埋石子的那個花園你記住了嗎明天若是有事,你待在里面不要出來。”
“那怎么行”他是首席指揮官,怎么能待在個花園里不出來
她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就聽我這一次,行嗎我們其他人都是受過訓練的,就你沒有。況且待在那里也
不影響你指揮全局。”
“你這兩天是怎么了”他故作輕松地說,“一向只會大吼大叫,嬉皮笑臉,要不就板著個臉。居然也能像正常人一樣”
她的神情讓他說不下去了。“好吧,我盡量。”
她這才轉身離開,回到剛才的座位坐下喝茶。他則有些不安地繼續瀏覽墻上的照片。
過了很久,聽她自言自語地說“上次擺這個陣,沒能發揮它應有的作用。希望這次不要再出意外。”
境初已有七八年沒見岳父裴教授了。老人家一直都瘦瘦的,原本半白的頭發現已全白,不過身子骨看著還好。讓境初頭大的是,隨岳父一同前來的竟然還有前妻的妹妹艾凝,以及當年在大學里的同學皓雅。
“她倆都在附近工作,”裴教授說,“也想見你,我就帶她們來了。”
先說這個小姨子艾凝,無論長相還是性格都很難讓人相信她是艾祖的妹妹。艾祖在女人中算身材高大的,樂觀、有好奇心、待人寬厚。而這個妹妹則比較瘦小,言語刻薄,每次見境初都要數落他一番。當然,也不排除只是對他一個人有意見。
至于那個皓雅,名義上是艾祖的好友之一,境初卻一直覺得她對自己有那種意思。他甚至對艾祖提過,被心地陽光、待人以誠的艾祖駁斥了。時隔多年,也不知這個皓雅過得怎么樣。
“實在抱歉,”境初沖三人說,“有任務在身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這樣挺好,”艾凝說,“免得又給記者逮住,說我們全家找你要錢來了。”
幾人來到魅羽上午購物的那個鎮,找了家安靜的餐廳坐下。雖然這頓理應是東道主裴教授代表研究中心請的,但境初怎么能讓岳父掏錢
呢況且侍者在掃了一眼幾人后,明顯被魅羽的派頭和氣場所震懾,自始至終都對這位尊貴的夫人和她的男伴馬首是瞻。
當然魅羽也沒墮了貴婦人的樣。本來境初還擔心她不會點菜,卻見她不緊不慢地,從餐前菜開始一樣樣點,時不時問店里有何特色、侍者有何推薦。侍者自然是照著最貴的來,她則一副無可無不可的樣子。
一直點到最后的酒水時,她啪地一聲合上菜單,抬頭望著侍者。“酒水我不點了,你送我一份如何”
侍者幾乎要單膝跪地的樣子,“當然可以,尊貴的夫人。”
境初暗自皺眉。哪里學的這么些范范兒
其他人一個接一個點完菜。侍者下去后,艾凝瞅了眼魅羽,說“幾年不見,我這個姐夫可長進不小啊。原先是多么摳門的一個人,現在總算學會寵妻了。”
裴教授責備地望了女兒一眼,艾凝無動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