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監寺魅羽聽說過藍菁寺有“常”、“樂”、“我”、“凈”四位高僧,只不過珈寶在世時,他們極少出來露面。莫非來的正是這四人
人群讓開一條路,四個老和尚兩前兩后走了過來。四老的紅色僧袍雖然和普通僧人差不多,但每人脖子上掛著一串夜光佛珠,顆顆大小成色相仿,閃著熒光,甚是難得。
這四老氣度超然、法相莊嚴,站定后僧袍無風自動,神色肅穆地望向魅羽這邊。雨越下越大,眾人的衣裳都濕了,卻絲毫不能影響僧袍的擺動。
再遠些,特種部隊的飛船也在一座小坡上停了下來,靜觀其變。
只聽打頭的一位鷹鼻長老說“敢問印光寺堪布同龍螈寺高徒,深夜在我藍菁寺起沖突,毀我殿宇,所為何事佛門圣地如此大動干戈,傳出去成何體統”
這話問得有些出乎魅羽預料。她本以為藍菁寺和梓溪穿一條褲子。現在看來,至少一些老家伙們對梓溪的行為多有不滿。只不過一直以來礙于珈寶的面子,不好出來干涉。
“常長老,這都是”富鳴忻話剛開頭,看到常長老投來的眼色,似乎在說“這里還輪不到你插嘴。”當即住口。
魅羽略微思索了一下。這四老愛面子,應當不會
任由梓溪扣著錚引不放。梓溪雖不是直接害死珈寶的,但如果她把整件事和盤托出,四老定會和他翻臉。就算不殺他,他今后也便別想在喇嘛國立足,更不用說競選藍菁寺堪布了。
然而此事還牽扯到高維人。可以肯定的是,梓溪目前是聽命于千面人的。這些人到底有什么計劃除了附體六道人之外,還打算做些什么為何要苦苦追蹤曜武智的阿賴耶識總言之,目前還不便給公眾知道這些內幕。
“四位長老,”她心平氣和地說,“這家伙為了爭你們藍菁寺堪布之位,給我大師兄下了地晶散功毒。我今日是來找他要解藥的,不巧撞破了藏在萬匯閣里的機關。”
這么說,雖是把過錯都推給梓溪,但也沒做得太絕。印光寺同龍螈寺勢不兩立,魅羽也曾把珈寶氣得臥病在床,這些大家都知道。下毒雖是下三濫手段,但還不至于讓梓溪身敗名裂。
現在萬匯閣下方破了個洞,四老肯定已差人去查看。不過珈寶的尸體多半已被藏起來了,剛才魅羽那么說不過是嚇唬梓溪的。珈寶讓她救救他兒子的話言猶在耳,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想將他置于死地。
常長老聞言,問“梓溪長老,這都是怎么回事”
梓溪一手捂著胸口的箭傷處,艱難地回道“毒是我下的。當時斗到兇險處,不使毒難以脫身。至于萬匯閣里關著的,是附近一些入了邪教的民眾。我命人給他們好吃好喝,日日派人去教誨,再過兩三天他們就可以自由了。”
這時四老派去查探的人跑了回來,小聲匯報了一會兒,估計是印證了梓溪的話。對此魅羽毫不意外。那一二百人既然是一條心,要裝傻扮良民的話,最容易不過。
“真不要臉啊,”一個聲音突然說道。
魅羽隨眾人一齊望向四老對面的一塊空地,那里站著隴艮和席賓等七八個特種兵,身穿淺灰色軍服,每人懷里抱著桿槍。境初去哪里了呢她不由得想。如果他也在船上,應當不會待著不出來。
又聽隴艮說道“都說高僧大德、高僧大德,選堪布可不能光比拳腳吧德行呢,佛學修為呢要是誰能打誰就上,那我能不能來參選”
咦,魅羽心說,愣小子這次說的話,倒還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