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大門外,見一個小僧人坐在臺階上。這個小僧人她見過幾次,專門負責這處院落的灑掃和供給。看到魅羽這只小紅鳥,他就站起身。
“佛陀讓我和你說,以后我會定期來搞清潔。需要添什么食物,盡管吩咐便是。”
“那就有勞了。”
魅羽鳥說完,飛進屋里轉了一圈。東西收拾得并不整齊,就像屋子的主人不久后就會回來一樣。書房的桌上擺著他倆前幾天沒下完的一盤棋,棋盤邊的碗里盛著小米和谷子。
唯一和平日不同的,是墻上多了一幅畫。畫中的筆墨并不多,因為畫的是一片白雪地,當中有個青色的人影和一只小紅鳥
。人影很模糊,鳥幾乎就是個紅點兒。然而毫無疑問,畫的是他倆去年冬季在佛國千年不遇的大雪中,去附近山坡上滑雪的場景。
魅羽鳥望著那副畫,在書桌上趴了下來。早點兒認識他多好啊,他倆相處還不到三年,太虧了。現在這一別,也不知要三十年、三百年才能再見。又或者永遠也見不到了,誰知道都會發生些什么事呢連佛都不知道,還能有誰知道
打小就閑不住的她,就這么在桌上一動不動地趴著。彩色羽毛上的光澤似乎在褪去,眼睛里的影像越來越模糊,呼吸也變得輕微起來。
于是,當燃燈三天后來屋里看她的時候,就見到了下面這幅場景。
“出千我親眼見他出千”
當時是午后,魅羽鳥剛在廚房里吃飽,正打算迷糊一會兒。耳中一聽到“出千”二字,立刻清醒了。
誰這么大膽,居然敢在姑奶奶的地盤上耍花樣知道她是誰的鳥嗎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撲騰著翅膀飛出廚房,來到客廳。廳原本就不大,現在東南西北擺了四張方桌,更是讓人連走路都困難了。還好這里一般也不來人。
此刻每張桌的邊緣上站了七八只不同種類的鳥,有莊家有玩家。桌上有骰子、牌九、食物、賭幣等事物。靠墻的椅子背上還立了四五只白腿小隼,是她雇來維持秩序的當然了,這些小隼很少能派上用場,通常魅羽鳥自己就給解決了。
此刻她的眼睛在四張桌上掃了一圈,見其他鳥都在望向一只綠頭鸚鵡。綠頭鸚見她望過來,嚇得那小小的身軀不停哆嗦,兩腿則伸得僵直。
魅羽鳥二話沒說飛過去,一翅膀忽在綠頭鸚腦袋上,將他打翻。又一腳踹過去,讓綠頭鸚在
桌上連滾幾個跟頭。
“回去告訴藥師鸚,有膽兒他就自己來找我,我敬他是條漢子。別整天派你這個不中用的小弟來惡心人。”
正說著,三只畫眉從屋外飛進來。“燃燈佛祖來了佛祖來砸場子了”
“吵什么”魅羽鳥瞪了她們一眼,心道真是膽小如鼠。拍拍翅膀飛到門外,后面跟著那幾只小隼,成防守陣列。
老頭還是那副帥氣又和藹的模樣。“我是來看看,你還好嗎”
魅羽鳥冷哼一聲。“你把我男人搞不見了,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還有臉來見我”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燃燈笑著說,“我早說了,你,我自有安排”
“不用你安排”魅羽鳥打斷他,“我會在這兒等他回來的,不管等多少年。”
說完,便轉身領著她的打手們飛回屋里去了。
注大珠慧海禪師的公案,是歷史真實。,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