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引起身,沖兮遠行了個禮。“晚輩先告退,道長若有事盡管差人來吩咐。”隨后便走了出去。
魅羽和境初并排站直,恭敬地行禮,境初自報家門。兮遠先是瞅了瞅一身男士褲裝、滿頭滿臉都是灰塵和血漬的女徒弟,皺了下眉,沒說什么。隨后面無表情地打量了境初好一會兒,并沒有請他入座的意思。
魅羽知道師父心里想什么,多半是“怎么又換人了”
“空處天”兮遠喃喃地說,“看你不像習武修行之人”
“沒有學過功夫,”境初老實回答,“修行剛剛起步。”
“不會武功,你倆日后吵架時不怕被她打死嗎”
對面二人語塞。
“看你年歲也不小了”
“三十有七。”
“有無正室和子女”
這個問題不好答。“妻已過世,可能有一子流落在外。”
“就是說,兩個都沒照顧好,”兮遠的聲調走低。“所以現在要找個有能耐自己照顧自己的,順便伺候你”
魅羽覺得這話有點兒過分了。當初是艾祖非要在懷孕時出差,還因為境初不同意和他大吵了一架。至于孩子是怎么在肚子里被人偷走的,這些細節目前都還沒弄清楚。然而向來牙尖嘴利、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唯一不敢頂撞的就是她的師父。
“不敢,”境初的臉紅到耳朵根兒了,“打算請回家當仙姑供著。”
兮遠的神色緩和了些。“看著家底兒還不錯的樣子,目前做什么營生”
魅羽忽然意識到,她還從來沒問過境初的祖上是做
什么的,所謂的“家族產業”都是些什么玩意兒。沒問是因為她一向不在乎這些,是和尚就跟他去寺廟,是山賊就一起去打劫。不過此刻既然兮遠問起,便也豎起耳朵傾聽。
“目前在皇家部隊任職。”
嗯,沒有提。魅羽心道,難道還真的是什么見不得人的行當不過這家伙終日和皇帝打交道,應該不至于。
兮遠大概覺得問得差不多了,請境初就座,魅羽也在一旁找了張椅子蹭蹭挨挨地坐下。關于王母失蹤的事,天庭派去請兮遠的人已經同他說過端詳,他現在想知道魅羽的看法。
“我也是才聽說的,”魅羽不無憂慮地說,“之前兩個月我都不在天庭。不過在我離開前,娘娘曾派我去探聽過陛下和嫦娥的密會。陛下好像背著娘娘在謀劃些什么,說是估摸著過不了多久就能成功。”
聽她說完,兮遠沉默了一會兒。一旁的境初插話道“也不要總盯著陛下那邊。娘娘我接觸過幾回,是個儀態萬方、玲瓏剔透的女人。有沒有可能是娘娘的仰慕者搗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