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陌巖去赤縞地那次,我全程都見識過了。丫頭有三個難得的品質,一曰邪,二曰頑強,三曰臉皮厚。武
功修為道德高的人多了去了,有你這三個品質的人,才適合做我鬼道領袖。你是兮遠的徒弟,又有我親口授命,再將梵焰湖成功取回,自然是眾望所歸。”
“祖宗,梵焰湖我定會盡我所能奪回來。但這第二個條件,贖孫輩不能從命。”
“為何”
“因為孫輩很快就要嫁人啦,”魅羽俏生生地說,“有道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原先跟和尚好的時候,都要去做住寺媳婦。現在嫁人,當然要跟著我家男人東征西戰,到時會在哪里定居還說不準呢。”
錚引只覺一個響雷在頭頂炸開。這、這說的是他嗎“東征西戰”,那應當就是他,沒跑了吧登時整個人輕飄飄的,云里霧里,時而想放聲大笑,時而想繞著碼頭跑上幾圈。無奈前有海盜,后有鷹裘和九叔,只得苦苦壓制著內心的喜悅。
“丫頭此言差矣,”成烎不悅地說,“我鬼道千秋大業,怎能因為一個男人而作廢等你坐上霸主之位,從外面找幾個愿意跟隨你的美貌夫婿回家,還不是輕而易舉像本王這樣,全島的女子都爭著做我老婆。”
不需要從外面找,錚引在心里沖成烎說,我也愿意。只不過一出門都是凸眼睛長舌頭的厲鬼,有些煞風景。
“那可不行,”魅羽的神色沒有一絲退讓,“丫頭我已經老大不小的了,眼前頭等大事便是嫁人。千秋大業什么的,有空做兩下就好了。既然跟了人家就要朝夕廝守、生兒育女,再一起把子女撫養成人。話說赤縞地那種地方,孩子怎么上學,怎么找老公老婆總之不成的啦,動輒為天下蒼生犧牲自己和枕邊人,這不是丫頭我的作風。”
孩子上學想得真周到啊,錚引暗喜。
“你、可是
可是總得有人去做啊”成烎吹胡子瞪眼地說。
“會有的會有的,”魅羽嬉皮笑臉地說,“總有人對結婚生子不感興趣嘛。”
“那我要是因此不給你們紫幽格了呢”成烎的聲音低沉下來。
“那孫輩就只能想歪招了,”魅羽沖他眨眨眼。“如祖宗剛才所言,丫頭我邪歪門邪道層出不窮。頑強不達目的不罷休。臉皮厚嗨嗨,人至賤則無敵,對不對您想,我要是連區區一件寶貝都弄不到,又有啥指望從天兵天將手中奪回梵焰湖那祖宗您豈非看走了眼”
成烎盯著他,神色中有無奈,有惋惜,也有賞識。最終嘆了口氣,擺擺手。“罷了罷了,強扭的瓜不甜。再說你們能否安全回六道還不一定。”說到最后,瞥了門口一眼。
錚引知道他指的是夭茲人。是啊,想起先前探測到的夭茲人板塊,上頭集結的兵力是前庭地的幾倍。今次一番惡戰是免不了的,很可能還沒開到六道就喪身于歸途了。
“天色已晚,明日那幾個修羅人來換糧食,到時我會把紫幽格一并給你們。”成烎看樣子是要送客了。
魅羽站起身,跪下給成烎磕了個頭。眼珠轉了轉,又說“要不,讓我兮遠師父來擔此重任,如何師父也是鬼道出身,修為比我高,名氣比我大,謀略更是丫頭片子比不了的。”
成烎哼了一聲,三只眼睛一齊瞇了起來。“你那位師父心高志遠,我這個位子他未必瞧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