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真大,夾在呼呼的風里,無孔不入地朝屋子里鉆。小魅羽還在關窗,她已經記不得關了多少扇窗了。一個個破舊不堪的插銷摸過去,有木頭的,有鐵的,松散歪扭,插好后也不知能挺多久。四面墻上全是一個挨一個的窗戶,有的窗戶比墻洞還小,蓋不住的地方在暢通無阻地往里灌雨。也不知是哪個笨蛋設計的
“境初怎么還不回來”她忍不住嘀咕。一轉身撞上一個僵直站立的男人。是境初,還好,原來他已經回來了。不對,這人不是他,只是借用了他的身子。泛著湖藍色的雙眸中藏著另一個靈魂,既熟悉又陌生
睜開眼后,小魅羽有好一陣子不能動,坐在座位里大口地喘著氣。呼呼的風聲并未消失,船外的天空也在下雨。
當晚他們一行人坐上特種部隊前來接應的裝甲運輸船。這種船載人的空間很小,就是一個密閉的大膠囊,艙壁上偶爾能見到個圓盤大小的玻璃舷窗。過道兩側各有七八個背靠著艙壁擺放的椅子,二女坐在一側,對面坐著境初、錚引和隴艮。由于擔心慶瞿二人報復,席賓和博杰少校也都帶了兵來,此刻正在附近的兩艘護衛艦內。
啟程時已過午夜,艙里的幾人很快睡著了。計劃是先送錚引和大魅羽去前庭地,其余的人歸途中繞道龍螈寺探望景蕭長老,順便取回枯玉禪。這倒并非不放心把寶物留在寺里,實是景蕭年事已高,鶴瑯又不在他身邊,四人擔心那幫基地人為搶枯玉禪再去生事。
“做噩夢了”身旁的大魅羽輕聲問,原來她也醒了。
小魅羽點點頭,想告訴她夢的內容,又不敢說出口,生怕一旦說出來就會變成現實。
卻聽姐姐說“我也做夢了,夢見錚引變成了另一個人。”
小魅羽心中一動,看來她們兩
姐妹還真是心意相通呢。
不知是不是被吵醒了,對面三個男人陸續睜開眼。當小魅羽同境初目光擦過的時候,心頭一緊。剛剛在夢里看到的假扮境初的那個人,究竟是誰呢
“要我說呢,”隴艮抽出座椅把手附帶的小桌板,從包里取出牛奶和餅干,邊吃邊沖眾人道,“拿回枯玉禪后立即趕去無所有處天,把那些家伙給封起來。讓他們自己關門過日子,省得到處禍害人。”
“就你機靈,”境初斜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我兒子還不知被常樹帶去了什么地方,萬一又回無所有處天了呢用枯玉禪封天,一封就是一千年,我得再等十輩子才能見到他。”
境初這兩日貌似脾氣不太好,小魅羽能理解。二人之前那么久沒見面,這次他是鐵了心要帶她出來好好玩幾天的。住進豪華酒店,有私家廚師侍候,順便求婚。誰承想意外一個接一個,連命都差點搭進去
她原本以為,兩情相悅的一對男女只要健康地活著,想在一起就能在一起。剛剛經歷了乾筠和喬依兒的插曲,讓她意識到人在惡意的命運面前可以是多么渺小無助。即便她魅羽不是個好欺負的主兒,也并非所有的問題都能用決心和武力解決。唉,緣分這東西,當它還捏在手里的時候就好好珍惜吧。
“突然覺得你很好,”她沖境初說。
境初原本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聞言當即精神了,喜笑顏開地問“快說,我都怎么個好法”
“你有錢,”小魅羽答道。
“噗”旁邊的隴艮一口奶噴到桌板上。
“這個嘛,”境初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倒是、也不能算你說錯,呵呵。”
“兒子可以再生的呀,”隴艮擦了擦嘴,繼續游說境初,“那小家伙機靈著呢。你讓他跟對面那位厲害的后